这两天的招待所宾馆院子,比往常热闹了不止十倍。天刚蒙蒙亮,海雾还没褪尽,像层薄纱裹着院子里的老榕树,凌云就已经揣着药篓子往后山走了。露水打湿了裤脚,草叶上的水珠沾在他袖口,凉丝丝的,他却浑不在意 —— 自打父母说清了情劫与仙骨的关联,他吸收灵气的速度快得惊人,走在山路上,脚边的野花都像是被他身上的气息催得更艳了些,紫的、黄的、粉的,挤挤挨挨地开在路边,连带着采草药时都能隐约 “听” 到哪株草药灵气最足。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一株黄芪的叶子,那叶子竟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凌云笑了笑,小心地将它连根拔起,根茎饱满,断面泛着淡淡的黄,带着股清苦的药香。往药篓里一放,旁边的当归、枸杞都像是被唤醒了,叶片上的露水折射出细碎的光,透着股鲜活劲儿。
回来时天刚亮透,赵晓冉正蹲在院子里刷牙,泡沫沾在嘴角,看见他背着药篓子进门,嘴里的泡沫还没吐干净就含混地嚷嚷:“凌云哥,又去采药啦?今天做啥药膳啊?我闻着这味儿,像是有黄芪?”
“鼻子挺灵。” 凌云把药篓往厨房门口一放,摘下单薄的外套,露出结实的胳膊,晨光落在他胳膊上,能看到肌肉流畅的线条,“给萌萌炖个黄芪乌鸡汤,补补元气。她前几天感冒刚好,气血有点虚。”
他顿了顿,又从药篓里拿出块灰褐色的树皮:“张姐夫不是说腰疼吗?我采了点杜仲,这东西得用盐水泡过再煮,能强筋健骨,给他泡杯茶试试。”
正说着,张姐夫扶着腰从屋里出来,走路还带着点踉跄,每走一步都要龇牙咧嘴,看见凌云就叹气:“小凌啊,你可算回来了。这腰疼真是磨人,昨晚翻个身都费劲,恨不得把腰卸下来揣着。” 他是做工程监理的,年轻时常年在工地上跑,落下了腰肌劳损的毛病,出来旅行本想歇着,没想到前几天搬行李时不小心抻了下,疼得更厉害了,连弯腰系鞋带都得咬牙。
“您先坐。” 凌云赶紧上前扶他,指尖刚碰到张姐夫的胳膊,就感觉到他肌肉紧绷着,透着股僵硬的疼。他扶着张姐夫在石凳上坐下,从药篓里拿出块杜仲,又转身去厨房取了个玻璃杯,抓了把杜仲放进去,用热水冲泡,“这药得焖五分钟,您先歇着,我给您按按。”
他让张姐夫趴在石桌上,掌心搓热,轻轻按在他后腰上。指尖刚碰到皮肉,张姐夫就 “嘶” 了一声,倒吸口凉气,随即又舒服地哼唧起来 —— 凌云的手法跟凡人按摩不一样,指尖带着股若有若无的暖意,顺着穴位往里渗,像是有股小暖流在骨头缝里钻,把那股僵疼劲儿一点点化开。
“嚯,小凌这手艺,比理疗馆的师傅强多了!” 张姐夫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却透着股舒坦,“这腰一下子就松快了,不那么较劲了,像是有只小手在里面轻轻挠,把那股子淤住的疼给揉开了。”
李姐端着洗脸水从屋里出来,看见这光景,也凑过来,放下水盆就活动着肩膀:“小凌,那你能给我按按胳膊不?我这肩膀,常年做家务,洗菜、切菜、抱孩子,抬高点都费劲,晚上睡觉压着了,早上起来酸得像灌了铅。”
“没问题。” 凌云按摩的力道收放自如,给张姐夫按完腰,又转到李姐身后,指尖在她肩膀的穴位上轻点。李姐一开始还绷着劲,肩膀硬得像块石头,没过两分钟就放松下来,嘴里念叨:“哎?真不疼了!刚才还觉得胳膊沉得像挂了块砖,现在咋轻飘的?像是有股风从胳膊缝里钻过去,舒服得想哼哼!”
赵晓冉叼着牙刷凑过来看,眼睛瞪得溜圆,泡沫顺着嘴角往下滴都没察觉:“凌云哥,你这是啥神仙手法啊?教教我呗!以后谁惹我,我就给他们按‘舒服’了,让他们哭着喊我姑奶奶!”
“这是按穴位,不是打架。” 凌云笑着轻轻弹了下她光洁的脑门,指尖碰到她光滑的额头,赵晓冉 “嗷” 一声躲开,像只受惊的小猫,“回头教你几招基础的,平时给自个儿按按缓解疲劳还行,想打架还得练拳。”
正闹着,孙萌萌披着外套出来了,脸色比昨天又红润了些,不像前几天那样透着股病后的苍白,看见院子里的热闹劲儿,忍不住笑:“大清早的就这么热闹呀?我在屋里就听见晓冉嚷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拆房子呢。”
“快来喝鸡汤!” 凌云转身进厨房,砂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他把处理好的乌鸡扔进去,又抓了把黄芪、当归、红枣,“我刚炖上,放了黄芪、当归,补气血的,你得多喝点,把感冒亏的劲儿补回来。”
孙萌萌走进厨房,看见砂锅里的乌鸡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顺着锅盖缝往外钻,带着股醇厚的肉香和药香,暖得她心里发痒。这几天喝着凌云做的药膳,她明显感觉身子轻快了,不像以前总发虚,爬两层楼梯都喘,连带着心情都敞亮了 —— 以前总觉得生病是麻烦事,现在倒觉得,这场病让她看清了身边人的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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