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晨光穿透克里姆林宫总统办公室厚重的防弹玻璃,在深色地毯上投下斜长的金色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皮革、雪松木家具和研磨咖啡的混合气息,一种权力中心特有的、克制的奢华。
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彼得罗夫总统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一份加密文件袋的边缘。袋子上印着一个冰冷的红色三角形徽记,内部是燃烧的熔炉图案——代号“红色熔炉”。
门被慢慢打开
尼娜·瓦西里耶夫娜·潘菲洛娃步入房间。她没有穿D6的黑色作战服,而是一身量身定制的深灰色立领套装,剪裁利落,线条冷硬,唯一的装饰是左胸那枚微小的银色“Δ-7”徽记。
防毒面具被取下,露出了那张苍白、细腻、近乎无瑕的面容,。浅蓝色的虹膜平静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总统身上。
她的步伐精确无声,如同行走在D6的金属通道。
“欢迎来到莫斯科,指挥官同志。”总统站起身,脸上挤出礼节性的笑容,伸出手。他注意到白狐并未佩戴任何勋章,只有那枚不起眼的徽记。“旅途顺利吗?”
白狐伸出手,与总统的手短暂相握。她的手掌稳定、干燥,带着一种低于常人的微凉。“顺利,总统阁下。D6运行稳定。”
她的声音清晰平稳,音调几乎没有起伏,如同精密仪器的播报。
“很好。”总统收回手,示意白狐坐下,自己也坐回位置,脸上的笑容淡去,被凝重取代。
“那么,让我们直面这个......麻烦。”他将“红色熔炉”的文件推向白狐。
“你提交的关于他们在南极‘冰窟’基地外围活动的分析报告,情报部门已经验证。很准确。但这只是冰山一角。我们内部的情报显示,‘红色熔炉’的触角,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也更疯狂。”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文件上,“他们不仅在复制技术,指挥官同志。他们试图复制你,他们想制造属于自己的‘白狐’。”
白狐的目光落在文件上“仿生战斗单元。基于早期获取的ЭВБ计划部分残缺数据,结合现代神经拟真技术。”
她的陈述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目标:制造具备战术决策与高效执行力的‘活体武器’。代号:‘镜像’。”她抬起眼,看向总统。
“他们的成功率,基于残缺数据,低于临界阈值。失败品风险:不可控,高破坏性。”
“这正是我担心的!”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一群疯子!用国家的钱,在暗处玩火!更可恨的是”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我们怀疑,‘红色熔炉’的某些‘赞助人’,甚至可能渗透进了我们的某些......高层机构。他们在利用这个项目,测试边界,甚至......”
他顿住,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寒意说明了一切。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白狐静静坐着,姿势没有丝毫改变,如同凝固的雕塑。
她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极其轻微地、以《神圣的战争》中一个行进小节的无意识节奏敲击着。
“需要我做什么?”白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总统深吸一口气:“保持警惕,指挥官同志。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威慑。另外......”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
“既然来了,就不要总待在房间里。跟我来,带你看点东西。俄罗斯的过去,也是你的过去的一部分。”他的目光扫过白狐放在进门处衣帽架上的一个不起眼的黑色长条形硬盒。
“那些就不必带了,在这里,你是我的贵宾,不是卫兵”
里面是她从不离身的定制型6X9-1多用途战术军刀,以及那把她习惯使用的Gsh-18手枪。
白狐的目光随着总统的动作移动,在武器盒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平静地起身。“是,总统阁下。”
......
克里姆林宫的地下深处,远比地面建筑更为幽邃。经过多重厚重的合金闸门和严密的生物识别扫描,总统和白狐进入了一条向下倾斜的、灯光略显昏暗的通道。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石材、防锈油和一丝淡淡的、恒温系统也无法完全驱散的阴冷湿气。墙壁由巨大的花岗岩砌成,诉说着历史的厚重。
没有特勤跟随,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响——总统的皮鞋声沉稳,白狐的软底靴则如同猫科动物般无声。
“这里是‘基石’档案馆的一部分,”总统的声音在通道里显得有些空灵,“存放着一些......不宜公开,却又必须被铭记的历史碎片。”
他停在一扇不起眼的、由整块厚实合金铸造的门前,再次进行掌纹和视网膜扫描。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不算太大、但挑高惊人的空间。
这里便是地下博物馆的核心。没有华丽的展柜,只有冰冷的水泥台座和嵌入墙壁的强化玻璃格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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