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阴阳美妆馆”里,银亮的时尚灵韵还在“时尚灵韵区”流转。
这是林默刚为阿凯的理发剪模型复制品加持的用心灵韵,指尖还沾着发胶的清香气,却没料到,会飘来一股带着胶卷霉味与镜头冷光的“光影灵韵”。
他刚把豁口剪刀残片复制品摆进展区,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胶卷味,混着陈年相纸的潮湿气,还夹着一丝镜头玻璃的冷涩味——这气息不像阿凯的发胶味那般清爽,也不像阿莲的绸缎味那般细腻,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怅然,像是从2018年的老街巷弄里飘出来的,带着相机快门的清脆和光影的斑驳。
灵体安抚灯的银亮光突然变得“暖黄”,不再是时尚的利落,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胶卷虚影”、裂屏的“相机”,还有几滴泛着灰褐的“相纸灵韵”,在空气中缓缓铺展,像是有人在光里调整镜头对焦。
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阿凯的理发剪收敛起银亮的利落,泛着柔和的光;阿莲的绣花针淡去柔粉的细腻,露出一丝沉静;老宅鬼的断窗棂青砖灰灵韵变缓,像是在为光影的斑驳让步。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沾了几点灰褐的胶卷碎屑——像是从摄影师的相机里掉出来的,在暖黄光里透着陈旧的质感,连花瓣上的淡银时尚灵韵都被染成光影条纹,边缘泛着镜头的冷光,像老照片的暗角。
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静谧”,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相机对焦声”,断断续续的“胶卷转动声”,还夹杂着模糊的“光影不对!”,像是当年的老街里,有人在喊“阿峰,夕阳快落了,赶紧拍石板路!”。
“咔……咔……”
不是阿凯的轻快步频,也不是阿莲的轻缓步脚,是带着相机快门卡顿声的、滞涩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哗啦”的胶卷散落声——像是怀里的胶卷盒没盖好,还夹着一丝“哐当”的金属碰撞声,不是理发剪的锐响,是裂屏相机撞到镜头盖的声响。
林默抬头,只见门口的暮色里,立着一道清瘦却背着相机的鬼影,浑身都透着“拍”的痕迹,残缺的模样透着几分惊悚。
他穿着件沾满胶卷碎屑的卡其色摄影马甲,马甲的口袋全被扯破,露出里面卷成一团的胶卷,口袋边缘还挂着半截镜头布,布上沾着干涸的显影液,像是刚从暗房里跑出来;
马甲下的衬衫袖口磨破了,露出的小臂上有一道划伤的疤痕,疤痕里嵌着细小的玻璃渣,是相机镜头碎裂时溅到的;
脖子上挂着一台镜头碎裂的单反相机,相机机身磕出了好几个坑,快门键陷了进去,镜头玻璃裂成了蛛网纹,机身上刻着的“峰”字被划痕盖了大半,显示屏上还停着半截老街的取景框,没来得及按下快门;
右手紧紧攥着一个漏胶卷的铁盒,盒里的胶卷已经发霉,黑色的胶卷带露在外面,沾着灰褐的污渍,左手缺了半只手掌,断口处缠着发黑的纱布,纱布上还挂着半张撕烂的相纸;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眼——眼窝处缠着厚厚的布条,布条渗着淡淡的黑渍,像是显影液灼伤后留下的,右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怀里的相机,像是怕下一秒相机就彻底报废;
他的头发里缠着几根胶卷带,额角沾着相纸碎屑,眼神里满是焦虑,时不时抬手按一下相机快门,只传来沉闷的卡顿声,像在哭诉。
“请……请问……是能化‘光影妆’的……林先生吗?”
他的声音带着显影液刺激后的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要侧着耳朵,像是听力也受了伤,断掌往相机上扶了扶,“我叫李峰……大家都叫我阿峰……2018年的摄影师……专门拍老街的照片……”
他顿了顿,攥着胶卷盒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白,发霉的胶卷带又掉出一截,“老街要拆迁……我去拍最后一组夕阳下的石板路……相机突然摔在地上……镜头碎了……我去捡时……墙皮掉下来砸到了我……没来得及拍完最后一张……”
林默站起身,练气六层(灵韵凝练度40%)的修为让他清晰感知到阿峰灵体里的执念——不是阿凯的时尚用心,不是阿莲的针脚匠心,而是带着摄影师特有的“光影执念”,像一卷没拍完的胶卷,既想长回断掌、修复相机与胶卷、治好伤眼(怕错过老街最后的光影,更怕老照片没人留存),更想拍完老街的夕阳石板路,还把珍藏的老街全景老照片传下去,让后人记得老街的模样,不辜负“为老街留影”的承诺。
他走到暖黄光下,把灵体安抚灯的光调得更柔,避免强光刺激到阿峰受伤的右眼:“阿峰,我能帮你。你想化完光影妆,长回断掌、修复相机胶卷、恢复视力,拍完老街的最后一张照片,留下那些珍贵老照片,对吗?”
阿峰的身体猛地一震,清瘦的身影往前挪了三步,怀里的相机差点砸在地上,他赶紧用胳膊死死夹住:“是!是!老街住了一辈子的王奶奶说……想让在外的孙子看看家门口的石板路……我答应她……拍夕阳洒在石板路上的样子……那光影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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