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阴阳美妆馆里,浅蓝的求知灵韵还在“求知灵韵区”清雅流转。
这是林默刚为小蔡的线装课本模型复制品加持的知识灵韵,指尖还沾着宣纸的绵软气与毛笔的墨香,店内的鬼怪们依旧各自忙活,满是温馨气息。
阿莲正绣着绣有毛笔纹路的香囊,针脚细腻;阿峰举着相机,对着小蔡的笔记复印件拍摄细节;阿凯则在擦拭老贾的迷你算盘,动作轻柔生怕碰损。
林默刚把小蔡的毛笔复制品摆好,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突然漫进店内,混着陈年药水的苦涩气,还夹着一丝医用橡胶的胶皮味。
这气息不像小蔡的墨香那般雅致,也不像老贾的木料味那般厚重,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焦灼,像是从十年前的急诊室里飘出来的,带着听诊器的冰凉和病历本的陈旧。
灵体安抚灯的七彩光晕猛地一顿,随即转向沉稳的淡绿,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针管虚影”、开裂的“听诊器”,还有几滴泛着透明的“药水灵韵”,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像是有人在光里给病人听诊。
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小蔡的课本复制品收敛起浅蓝的清雅,泛着柔和的光;老贾的算盘淡去棕黄的厚重,露出一丝肃穆;老杨的电表银蓝灵韵变缓,像是在为医生的专业让步。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沾了几点透明的药水痕迹,还缠着几根细小的医用棉签棉絮,在淡绿光里透着洁净的质感,连花瓣上的浅蓝求知灵韵都被染成病历纹路状,边缘泛着听诊器的金属冷光,像诊断书上的字迹边框。
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凝重”,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听诊器搏动声”,断断续续的“翻病历声”,还夹杂着模糊的“心率不对!”,像是当年的急诊室里,有人在急切地抢救病人。
“踏……踏……”
不是小蔡的轻缓步频,也不是老贾的沉缓步脚,是带着病历本拖拽声的、沉稳却滞涩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哗啦”的纸页翻动、“咔嗒”的听诊器碰撞,震得桌上的灵韵瓶轻轻晃动。
林默抬头,一股浸着药味的惊悚感扑面而来——门口的光影里,立着一道穿着白大褂的残缺鬼影,浑身都印着医生的职业痕迹。
他穿着件沾满血渍与药水的白大褂,左胸的工作牌已经摔得变形,上面的照片模糊不清,只勉强能看到“周”字;
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断了半截,断口处缠着发黄的医用纱布,纱布上渗着暗红的血渍,像是被手术器械划伤后没来得及处理;
脖子上挂着一个开裂的听诊器,听头处有明显的凹痕,橡胶管老化开裂,里面的铜丝露了出来,听诊器的金属柄上刻着的“周”字被划痕盖了大半;
左手抱着一摞卷边的病历本,最上面一本写着“疑难病症汇总”,纸页被药水泡得发皱,上面的诊断字迹被晕开,最后一页停在“罕见心肌病诊疗”,关键的用药方案只写了半句;
他的脸上沾着干涸的药水痕迹,右眼戴着一个破损的单眼放大镜,镜片裂成了两半,左脸颊有一道深疤,像是被倒塌的医疗器械砸伤的,眼神里满是焦虑,时不时低头翻看病历本,断指捏着纸页的动作格外吃力。
“请……请问……是能化‘专业妆’的……林先生吗?”
他的声音带着长期熬夜问诊的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要扶一下怀里的病历本,生怕纸页散落,“我叫周志远……大家都叫我老周……是市医院的内科医生……”
他顿了顿,攥着听诊器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白,开裂的橡胶管又掉了一小块胶皮,“三年前抢救一位罕见心肌病患者时……手术室的天花板突然渗水……电路短路引发仪器故障……我为了护住患者和病历……被砸伤后没能再醒来……”
林默站起身,练气大圆满的灵韵轻柔地包裹住老周,瞬间感知到他灵韵里的执念——不是小蔡的求知渴望,不是老贾的诚信坚守,而是带着医生特有的“专业执念”,像一份没写完的诊断书,既想长回断指、修复听诊器与病历、清理满身伤痕(怕同事看不懂残缺的诊疗记录,更怕患者的病情被延误),更想完成那例罕见心肌病的完整诊疗方案,把总结的疑难病症诊断书传下去,不辜负“救死扶伤”的誓言。
“周医生,我能帮你。你想化完专业妆,长回断指、修复医疗工具、记起诊疗方案,完成那例患者的诊断,留下完整的疑难病症诊断书,对吗?”林默的声音沉稳温和,贴合着医疗行业的严谨氛围。
老周的身体猛地一震,佝偻的身影往前踉跄了两步,怀里的病历本滑落几本,他赶紧用仅有的三根手指去接,听诊器差点从脖子上滑落:“是!是!那患者才二十岁……家里就这一个孩子……我答应他父母……一定找出最佳治疗方案……可我连诊断书都没写完……”
他低头摸了摸病历本上的模糊字迹,声音里满是自责:“而且我总结的那些疑难病症诊疗经验……还没来得及传给年轻医生……他们遇到类似病例……怕是要走很多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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