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灯火通明的品鉴室里,五名品酒师正襟危坐。
谢景珩特意请来了邻县的酿酒大师陈老、本县德高望重的乡绅赵老爷、醉仙楼前任大掌柜孙老先生,以及两位对酒颇有研究的书院先生。
桌上摆放着十余种参选酒水,全部用相同的白瓷杯盛装,隐去了来历和品牌。
温禾送来的米酒、葡萄酒和野果酒被分别编号为七号、八号和九号。
“诸位请。”谢景珩抬手示意,书吏便为每位品鉴师斟上第一轮的三杯酒。
品鉴师们先是观色,再轻嗅其香,最后小酌一口,在口中细细品味,随后用清水漱口,再品下一种。
轮到七号米酒时,陈老眼睛一亮:“此酒澄澈透亮,米香纯正,入口绵甜,后味清爽,实属上品。”
赵老爷点头附和:“的确,比起寻常米酒,这酒更加醇厚,却又不失清爽,难得难得。”
第二轮品鉴的是果酒。
当八号葡萄酒入口时,孙老先生惊讶地挑眉:“这酒...色泽艳丽,果香浓郁,酸甜适中,虽酒力稍弱,但别有一番风味。”
一位书院先生笑道:“此酒适合不善饮者,尤其是女子,想必会很受欢迎。”
最后一轮是野果酒。
九号酒一入口,陈老便忍不住赞叹:“妙啊!这野果酒酸甜适口,果香与酒香融合得恰到好处,饮后口齿留香。”
五轮品鉴结束后,品鉴师们各自在纸上写下评分。
谢景珩让书吏收上评分纸,当场核算。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七号米酒和九号野果酒分别夺得头两名,八号葡萄酒也位列前四。
当谢景珩揭开编号对应的酒坊时,众人哗然。
胜出的竟是名不见经传的禾记酒坊!
“这...怎么可能?”李掌柜忍不住站起来,“一个小村姑酿的酒,怎么可能胜过我们这些老字号?”
陈老抚须笑道:“李掌柜,酿酒之道,不在坊大坊小,而在用心与否。这几款酒,无论是口感还是创新,都堪称上乘。”
孙老先生也点头:“尤其是那野果酒,选用本地野果,成本低廉却口味独特,实为巧思。”
谢景珩满意地看到这个结果,当即宣布:“既然如此,灯会用酒就定为禾记的米酒和野果酒。书吏,明日一早便去通知温姑娘这个好消息。”
品鉴会散场后,谢景珩独自坐在厅中,手中把玩着温禾送酒时附上的一张小笺,上面工整写着各款酒的特点和适宜饮用方式。
“这丫头,果然没让我失望。”他轻声自语,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翌日清晨,温家小院飘着粥香。
一家人围坐用早饭时,门外传来马蹄声。
温柏开门一看,竟是县衙差役送来公文。
“温姑娘,恭喜恭喜!贵坊的米酒和野果酒被选为灯会指定用酒了!”差役笑着递上盖有县衙大印的文书。
全家顿时沸腾起来。
“真的选上了?”柳氏不敢相信地接过文书,手都有些发抖。
温老爷子捋着胡子,满脸红光:“好!好!咱们禾记这回可要出名了!”
温二叔和赵氏也喜形于色,连声道贺。
只有温禾还算镇定,书吏又道:“大人还说,请温姑娘尽快准备足够的酒水,灯会前后需求量大,至少要备足两百坛。”
温禾心中计算了一下库存,自信地点头:“请回复大人,民女定当如期备妥。”
温禾谢过差役后,又包了一小坛米酒作为谢礼。
送走差役,全家人都围上来看那纸文书,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灯会指定用酒...”温柏喃喃念着,“这下全县都会知道咱们禾记了!”
早饭后,温家人照常去酒坊开门营业。
因着灯会用酒的消息不胫而走,这日生意格外红火,不少顾客慕名而来,想要提前尝一尝“县令大人都称赞”的酒水。
忙碌一整日,直到傍晚打烊,全家人才得空歇息。
晚饭后,温禾召集大家到堂屋,神色认真地说:“爷、奶、爹、娘、二叔二婶、哥哥们,我有件事想与大家商议。”
见温禾如此郑重,众人都安静下来,等她开口。
“如今咱们的酒坊生意稳定,灯会后必定会更上一层楼,但我有个更大的计划。”
温禾环视家人,“我想开一家食铺,名字就叫‘禾记小馆’。”
“食铺?”温老爷子若有所思,“卖吃食?”
温禾点头:“正是。我打算做几种特别的菜式和点心,是别处没有的。等生意好了,将来还可以开成大酒楼。”
她详细解释道:“禾记小馆主要卖些家常菜和新奇小吃,比如我之前做过的肉夹馍、鸡蛋灌饼,还有几种炖菜、炒菜和汤品。这些吃食制作快,价格实惠,适合普通百姓,也能吸引讲究口味的食客。”
柳氏有些担忧:“开食铺可不比卖酒,要请厨子、备食材,还得有足够的桌椅碗筷...投入可不小啊。”
“娘放心,初期我不打算请外人。”温禾笑道,“我自己掌厨,阿蛮做帮手。咱们先从简单的做起,就卖五六样主食、三四样小菜,加上汤品。铺面也不用大,能摆下四五张桌子就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