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温禾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一窒。
她强压下瞬间涌上的恐慌,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紧绷:“大人现在如何?说清楚!”
“是…是匪徒!人数不少,像是早有预谋,就在黑风峡那段路上动的手!”
观墨语速极快,带着后怕,“王护卫带着兄弟们拼死抵挡,大人为了护住同行的李主簿,手臂……手臂被冷箭擦伤了!万幸伤势不重,匪徒已被击退,王护卫正护着大人赶回来,让小的先快马回来报信!”
听到谢景珩只是手臂轻伤,温禾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落回些许,但那股冰冷的后怕依旧缠绕不去。
光天化日,官员巡查途中竟遭匪徒设伏,这绝非寻常!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此刻,后衙不能乱。
“阿蛮!” 温禾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立刻去请府医过来候着!白芷,你去准备热水、干净布巾和金疮药。再让厨房备上安神压惊的汤饮。”
“是,夫人!” 阿蛮和白芷见温禾镇定,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应声而去。
温禾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观墨:“起来说话。可知匪徒来历?王岩他们伤亡如何?”
观墨爬起来,抹了把汗:“回夫人,那帮人下手狠辣,不像普通山匪,倒像是……亡命之徒。王护卫他们有几个兄弟挂了彩,但无人折损,已是万幸。”
她不再多问,转身走向前院,步履沉稳地安排起各项事宜:加强府衙守卫,清理出临近门口的厢房以备不时之需,叮嘱下人不得惊慌议论,稳定内外人心。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在府衙外响起。
温禾立刻迎了出去。
只见谢景珩在王岩和几名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脸色虽有些苍白,官袍的左边袖子被割裂,手臂上简单包扎的布条渗出血迹,但步伐尚稳。
见到温禾,他甚至还努力想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没事,一点小伤。”他轻声道。
温禾的目光迅速在他身上扫过,确认除了手臂确实无其他明显伤痕,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但心口的闷痛却未消减。
她上前一步,扶住他未受伤的右臂,触手一片冰凉,显是失血加之紧张所致。
“先进屋,府医等着了。”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房间内,府医仔细为谢景珩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伤口颇深,皮肉外翻,好在未伤及筋骨。
温禾一直守在旁边,亲自递送物品,直到府医包扎完毕,说“好生静养,按时换药,半月内切勿用力”,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不久,王岩前来复命,身上也带着伤,神情愧疚:“夫人,属下护卫不力,请夫人责罚!匪徒擒获三人,包括一名小头目,其余或死或逃。初步审讯,他们招认,是……是城西粮绅赵奎,因大人查到了他勾结其他粮商、暗中囤粮的证据,怕事情败露,这才花重金雇了他们这群亡命之徒,意图……杀人灭口。”
果然如此!温禾眼中寒光一闪。
她看向谢景珩,谢景珩对她微微颔首,证实了王岩的话。
“王护卫,你们已尽力了,若非你们拼死相护,后果不堪设想。”温禾看着王岩,语气肯定,“带兄弟们下去好好治伤,府衙必有重赏抚恤。那几名活口,严加看管,细细审问,务求拿到铁证!”
“是!谢夫人!”王岩重重抱拳,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温禾坐到床边,看着谢景珩疲惫却锐利的眼神,轻轻握住他未受伤的手。
“看来,我们触碰到的,比想象中更深。”她低声道。
谢景珩反手握紧她的指尖,眼神冷冽:“疖子既已出头,便到了该挤破的时候了。有了人证,我看那赵奎还能如何狡辩!”
谢景珩顿了顿,看向温禾:“多亏王岩此次反应迅速,护卫队训练初见成效,否则……”
否则,他今日未必能全身而退。
两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都是一阵后怕。
温禾握紧了他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经此一事,护卫队的训练更要加紧,尤其是对你身边的防护。盐碱地和农技队的事也不能停,越是有人不想我们做成,我们越要做成给他们看!”
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坚毅光芒,谢景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冲散了伤处的疼痛和之前的惊险。
他何其有幸,能得此贤妻,不仅能在后方安定人心,更能与他并肩面对前方的风浪。
“好。”他郑重颔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有夫人在,我无所畏惧。”
窗外的夜色彻底笼罩下来,府衙内灯火通明。
虽惊魂初定,但一股更加坚定的力量,在夫妻二人紧握的双手中悄然凝聚。
前方的路或许更加艰险,但他们深知,唯有携手前行,方能破开迷雾,守护住这片他们倾注了心血的土地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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