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彻底落下帷幕,蓝田县的百姓们忙着将收割的粟麦晾晒、脱粒,再按照县衙的要求缴纳赋税。王家庄的晒谷场上,到处都是金黄的粟粒,阳光洒在上面,泛着温暖的光泽。陆野家的粮缸也装得满满当当,这是他和村民们用猎物换的,话说自从发现蝗灾隐患以来,他都很少捕猎野鸡了,都是挑野兔打;院子角落的陶罐里,装满了烘干的蝗虫,黑褐色的虫干码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淡淡的咸香 —— 这是他和村民们一个多月的成果,也是冬天重要的口粮补充。
这天午后,陆野帮王老汉把最后一袋粟米搬进粮囤,收庄稼期间王大爷的儿子王有福也回来帮了几天忙,也是十七八的年纪,很机灵的小伙,已经当学徒两年了,因着王老汉和李教头的面子,据说马上就要“转正”了,和陆野相谈甚欢。不过看王大爷的年龄和王有福相差甚大,虽不了解,但也没有多问。回到自己的小院。他靠在院中的老槐树下,看着满院的丰收景象,心里难得有些放松。这一年来,从初到北宋的茫然无措,到建水车、防蝗灾、推广食用蝗虫,他一步步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还帮着百姓们缓解了旱情、减少了蝗灾隐患,也算对得起王老汉、李教头这些对他好的人了。而且因为陆野提供的这些办法,他在蓝田县也是非常出名了,甚至其他临近县城交界的地方都知道陆野,提到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要不是修水车、捉蝗虫的事情太多,他家肯定会被媒婆磨平门槛。
他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印记,指尖传来熟悉的温润触感,心里却有些怅然 —— 灵汐已经沉睡一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醒来。他叹了口气,正想进屋运转《玉心诀》修炼,突然感觉体内的灵力毫无征兆地剧烈波动起来!
一股灼热的暖流从丹田内涌散开来,顺着经脉快速流转,所过之处,经脉竟隐隐有些胀痛。陆野脸色一变,连忙盘膝坐在槐树下,运功试图稳住灵力 —— 按照他之前的估算,这个时代灵气稀薄,想要从筑基初期突破到中期,至少还需要五六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怎么会突然就要突破了?
“难道是修炼出了岔子?” 陆野心里满是不安,脑海里闪过各种修真小说里 “走火入魔” 的情节。他尝试着引导灵力按照《玉心诀》的路线运转,可灵力却像脱缰的野马,不仅不听指挥,反而愈发躁动,丹田内的灵力旋涡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甚至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就在他胡思乱想、手足无措之际,一个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清冷中带着一丝虚弱:“凝神静气,摒除杂念,运转《玉心诀》第七重,准备突破!”
这声音…… 是灵汐!
陆野猛地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来不及细想,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信任感让他立刻照做 —— 闭上眼睛,摒除所有杂念,专注于丹田内的灵力,按照《玉心诀》第七重的功法路线,引导着躁动的灵力缓缓归拢。
灵力在灵汐声音的指引下,渐渐平复下来,顺着经脉形成稳定的循环。陆野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灵力旋涡越来越凝练,颜色也从淡白色渐渐转为淡青色;经脉被灵力反复冲刷,变得比之前更宽阔、更坚韧。他沉浸在修炼中,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灵力归入丹田时,一股比之前强盛数倍的力量从体内爆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震得微微波动 —— 筑基中期,成了!
陆野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还有比之前更敏锐的感官,心里满是激动。他刚想开口呼唤灵汐,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带着虚弱,却比刚才清晰了些:“别高兴得太早,我只是暂时醒来,撑不了多久。”
“灵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陆野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玉佩,仿佛能透过玉佩感受到灵汐的存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突然突破?你又为什么会暂时醒来?”
“你先听我说,时间不多。” 灵汐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你这次突然突破,还有我能暂时醒来,都是因为你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
她顿了顿,解释道:“你在蓝田县建水车、防蝗灾、推广食用蝗虫,虽然算不上‘活人无数’,却在无形中改变了未来 —— 按照原本的轨迹,明年蓝田县会爆发大规模蝗灾,至少有三成百姓会因饥荒流离失所,甚至饿死。而你做的这些事,不仅缓解了今年的旱情,还大大降低了明年的蝗灾风险,未来能救下很多人。”
陆野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举动竟有这么大的影响。
“更重要的是,你胸前的玉坠空间,其创造者是上古人族大能,曾是九州大地的守护神。” 灵汐的声音变得庄重起来,“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它感受到了你对人族百姓的庇护,认可了你的行为,所以给了你‘奖励’—— 这也是你能突然突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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