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建安十三年冬至三更,赤壁江面的夜空被一道冲天火光撕裂。东南风如期而至,裹挟着滚滚热浪,从江面呼啸而过,将蒙冲斗舰上的烈焰吹得愈发炽烈,如一条条火龙,朝着曹军乌林水寨猛扑而去。
此前,黄盖率领二十艘伪装成粮船的蒙冲斗舰,扯着降旗,缓缓驶向曹军水寨。舰上堆满了看似粮食的干柴、硫磺、火油,甲板上的士兵个个面露“惶恐”,实则暗藏连弩与短刀。曹军守寨士兵见是“献粮投降”的船只,早已接到曹操的军令,未加严防,只是远远喝问了几句,便放船队靠近水寨。
“黄盖将军,丞相已在寨中设宴,等候将军献粮!”曹军校尉站在水寨栅门外,语气傲慢。
黄盖立于旗舰船头,高声应道:“烦请校尉通报,黄盖即刻带粮入寨!”话音未落,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大喝一声:“放火!”
早已准备就绪的士兵们立刻点燃引火物,浸油的帷幕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干柴、硫磺、火油遇火即爆,烈焰冲天而起,将船体包裹成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士兵们换乘预先备好的小艇,手持连弩,射杀试图阻拦的曹军士兵,而后快速撤离。
二十艘火船借着强劲的东南风,如离弦之箭般撞向曹军水寨的舰船。曹军水寨的舰船皆以铁索相连,首尾相接,本是为了稳固船身,方便北方士兵作战,此刻却成了致命的枷锁。火船一经碰撞,烈焰便顺着铁索快速蔓延,瞬间引燃了相邻的舰船。
“不好!是火攻!快救火!”曹军士兵惊慌失措,尖叫着四处逃窜。有人试图解开铁索,却被熊熊烈火拦住去路;有人跳入江中,却被滚烫的江水烫伤,或是被联军小艇上的连弩射杀;更多的人则在火海中挣扎,惨叫声、哭喊声、舰船燃烧的爆裂声,交织成一曲末日悲歌。
曹操正在中军大帐中饮酒,听闻外面大乱,连忙冲出帐外。只见江面之上,火光冲天,烈焰映红了半边天空,自己的水寨已化为一片火海,舰船接连燃烧,浓烟滚滚,呛得人无法呼吸。他脸色煞白,声音颤抖:“怎么会这样?黄盖竟敢诈降!快,下令救火!让船队散开!”
然而,此刻的曹军水寨早已乱作一团。铁索一时难以解开,火势蔓延极快,士兵们只顾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救火。曹军的战船一艘接一艘被引燃,火焰顺着风势,越烧越旺,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烧焦的气味与硫磺的刺鼻气息。
江对面的联军水寨中,周瑜见火攻得手,立刻下令:“全军出击!按既定阵型,掩杀过去!”
江东水师的战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船上的连弩手轮番射击,射杀试图逃窜的曹军士兵;程普、黄盖率领主力水师,以“天阵”之势,朝着曹军水寨发起猛攻,战船撞开燃烧的敌舰,士兵们跳上尚未完全燃烧的舰船,与曹军展开近身搏杀。
而在赤壁东岸的江边,诸葛亮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站在一处高坡上,身着素色戎装,手持绘有八卦的令旗,腰间的青布囊随着他的动作轻晃,目光如炬,扫过江面与岸边的战场。坡下,刘备军与江东水师的将士们按“八阵图”中的“蛇阵”与“虎阵”布防,形成两道严密的防线。
“步兵列阵!盾墙在前,矛林在后!”诸葛亮令旗一挥,数千名步兵立刻列成整齐的方阵,前排士兵手持长盾,稳稳扎入泥土,形成一道坚实的盾墙;后排士兵手持长矛,矛尖斜指前方,从盾墙的缝隙中探出,如同一片密集的棘刺。
“弩兵就位!依托盾墙,精准射杀!”令旗再挥,数百名手持改良版连弩的弩兵快步上前,站在盾墙后方的预设位置,膝盖微屈,稳稳托住连弩,箭匣早已装满短矢,青铜准星对准江面与岸边的逃兵。这些弩兵皆是诸葛亮亲自训练的精锐,射速与精准度远超普通弓箭手,此刻借着火光,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骑兵两翼展开!截断退路,分割围歼!”令旗画圈,关羽、赵云率领两千骑兵,如黑云般向两侧迂回,形成合围之势。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在火光中闪着冷冽的光芒,赵云的龙胆亮银枪如银龙出海,马背上的骑士们手持长刀,目光锐利,随时准备发起冲击。
此刻,曹军的逃兵已开始涌向岸边。他们或乘坐小艇,或游泳上岸,个个衣衫褴褛,面带惊恐,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一些逃兵试图冲破联军的防线,朝着内陆逃窜,却被早已等候多时的联军将士拦住。
“放弩!”诸葛亮一声令下,弩兵们同时扣动扳机,“咻咻咻”的破空声此起彼伏,短矢如密雨般射向逃兵。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曹军士兵应声倒地,惨叫声不绝于耳。后续的逃兵见状,吓得纷纷后退,却被身后源源不断涌来的逃兵推搡着,进退两难。
“盾墙推进!矛兵刺杀!”诸葛亮令旗前指,步兵方阵缓缓向前推进,盾墙如同一堵移动的城墙,将逃兵们逼向江边。长矛手们从盾墙缝隙中探出长矛,精准地刺向试图反抗的逃兵,每一次刺杀都伴随着一声惨叫,鲜血染红了岸边的泥土与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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