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二楼栏杆边一道黑影跃下。
谢临渊落地时右肩撞上柱子，闷哼一声，却直接扑向那名侍应生。两人滚倒在地，托盘飞出去，电击器滑出，砸在大理石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谢临渊一拳砸在对方喉结，手起手落，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
他撑地起身，黑西装肩头迅速洇开一片暗红。
沈知意这才回头。
“你每次都非得演这套‘从天而降救美’？”她走过去，从包里抽出一条绷带扔给他。
“不然呢？”他扯了扯嘴角，“等你用峨眉刺自己解决？”
“我能。”
“能也不许。”
他单手把绷带绕过肩膀，动作利落，血却顺着指缝往下滴。
程野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警方已锁定金库坐标，特警队十五分钟内抵达。”
沈知意点头，目光扫过地上那人。袖口撕裂，露出半截药瓶碎片，标签上印着L-13。
她蹲下，用战术笔挑起碎片。
“不是红蝎的人。”她说。
“也不是江晚舟能调得动的。”谢临渊靠在墙边，呼吸有点沉，“这药，是L医生私用的镇定剂批号。”
“所以他亲自派人了。”
“想灭口。”
“可惜。”沈知意站起身，把碎片收进证物袋，“金库的门，已经推开了。”
她看向谢临渊：“你还能走？”
“死不了。”他撑着墙站起来，“就是肩膀又裂了。”
“下次别跳那么高。”
“下次你别走那么快。”
她没接话，转身朝外走。
宴会厅外，警笛声由远及近。
程野最后一句消息弹出来：“倒计时停在12:58:33，金库警报系统被强制关闭。他们放弃了。”
沈知意走出大门，夜风吹起她的发丝。
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右眼尾的刺青。
反光点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像某种暗号。
谢临渊跟出来，脚步有点虚，却还是挡在她身侧。
“接下来呢？”他问。
“接下来？”她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是战损礼服设计师发来的，新一季红毯定制图。
肩线处，有三个微小的反光点，排列成三角。
“该去把剩下的钥匙，找回来了。”
她把手机塞回包里，抬脚往前走。
谢临渊没动。
他盯着她后颈，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疤痕，藏在发丝下。
他知道那里埋着什么。
也知道，有人想把它挖出来。
他快走两步追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下次。”他声音低，“别一个人进危险区。”
她挑眉：“你管得真宽。”
“我乐意。”
她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
警车一辆接一辆驶入会所前坪，红蓝灯光扫过她的侧脸。
她右眼尾的刺青在光下忽明忽暗。
反光点第三次闪烁时，程野的消息跳出来：
“金库监控拍到一个人影，左撇子，袖口有L-13药瓶。”
沈知意停下。
她转头，看向会所二楼的窗户。
窗帘晃了一下。
她眯起眼。
谢临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手已经摸向后腰。
沈知意抬手，按住他的腕。
“别动。”
她从包里取出战术笔，拧开笔尾，抽出一根极细的金属丝。
笔尖对准二楼窗户。
金属丝弹出，像一道银线划破夜色。
它钉入窗框，微微震颤。
然后——
窗后传来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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