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钟夏夏垂眼。“谢公子提醒。”卫铮走了。
钟夏夏盯着他背影,直到消失。这个人,不简单。她不能再待下去。
转身想走,忽然看见墙角有样东西。
半块玉佩。焦黑的,边缘碎裂。她捡起来,对着光看——玉佩上刻着半个徽记。
蟠龙衔珠。和纸片上一模一样。
钟夏夏攥紧玉佩。心脏狂跳。找到了。
她把玉佩藏进怀里,快步离开。回到宫学,课已经散了。
祭酒还没回来,学子们各自散去。钟夏夏走到自己座位,收拾东西。
抽屉里多了张纸条。她飞快扫了一眼。字迹潦草,只有三个字:“小心卫”。
谁留的?钟夏夏抬头。敞轩里空无一人。
她收好纸条,离开宫学。马车等在门外。
车夫还是那个驼背老头。钟夏夏上车,说了个地址。
“去城西,三号院。”那是洛景修安排的临时住处。马车动了。
钟夏夏靠着车壁,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今天的事——徽记,血迹,卫铮,玉佩。
还有那张纸条。“小心卫”。卫铮有问题,她知道。
可留纸条的人,又是谁?马车停了。钟夏夏下车,推开院门。
洛景修坐在院里石凳上,正在擦刀。看见她,他抬眼。
“回来了?”
“嗯。”钟夏夏走过去,把玉佩扔在石桌上。
“永寿宫找到的。”洛景修捡起玉佩,瞳孔骤缩。
“蟠龙衔珠……龙目点金。”他声音冰冷,“真是皇子私印。”
“不只。”钟夏夏坐下,“今天在宫学,我遇见卫铮了。”
“镇国公府那个?”
“嗯。”钟夏夏盯着他,“他袖口有血。新鲜的血。”
洛景修擦刀的手停了。“你怀疑他?”
“不止怀疑。”钟夏夏从怀里掏出纸条,“有人提醒我小心他。”
洛景修接过纸条,看完,扔进火盆。纸条烧成灰烬。
“留纸条的人,想帮你。”他说,“但也可能在挑拨。”
“我知道。”钟夏夏揉着太阳穴,“但现在线索太乱。徽记,玉佩,卫铮,还有永寿宫大火……每件事都有关联,可理不清。”
洛景修沉默。他擦完刀,收刀入鞘。动作很慢,像在思考。
“永寿宫大火,烧死了三个人。”他忽然说,“一个宫女,两个太监。其中有个李姓太监,是掌事。”
钟夏夏心脏一紧。“左手缺小指那个?”
“嗯。”洛景修看她,“你怎么知道?”
“猜的。”钟夏夏避开他目光,“大火太巧了。我刚查到徽记,永寿宫就着火。这是灭口。”
“对。”洛景修点头,“但也是机会。人死了,线索断了。可有些东西……烧不掉。”
他站起身。“我去永寿宫看看。大火刚灭,现场还没清理完。也许能找到什么。”
“我也去。”
“不行。”洛景修摇头,“你刚进宫学,太显眼。再去永寿宫,会惹人怀疑。”
钟夏夏咬牙。他说得对。可等不及了。
“那我去查卫铮。”她说,“镇国公府和这件事,一定有关联。”
“怎么查?”
“宫学里。”钟夏夏站起来,“卫铮也在甲字班。我接近他,套话。”
洛景修盯着她看了很久。“太危险。”
“不危险怎么查?”钟夏夏重复之前的话,“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洛景修没说话。他走到院门口,停下。“钟夏夏。”
“嗯?”
“别死了。”他说,“你死了,我很麻烦。”
话音落地,他推门出去。脚步声消失在夜色里。
钟夏夏站在原地,盯着石桌上那块玉佩。
月光下,蟠龙衔珠的徽记泛着冷光。
像某种不祥的预言。她攥紧拳头。这场戏,越来越深了。
而她才刚刚,掀开第一层幕布。后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
但必须查下去。为了活着。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夜色渐浓。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声。钟夏夏收起玉佩,走回屋里。
明天,又是一场硬仗。她得养精蓄锐。
吹熄蜡烛,躺到床上。闭眼,却看见熊熊大火。和火光里,那些扭曲的人影。
他们在喊什么?她听不清。只觉得满眼血红。
和血里,那块蟠龙衔珠的玉佩。像只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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