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潼每周都在今诺的课请假,一次两次今诺可以理解,第四周的时候今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躲着自己。
终究还是个孩子,拿得起,放不下。
四月份,舒潼预备期结束当天。
舒潼和其他几个同一批的人一起,正式的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党员,也就意味着,舒潼在京华的学习生涯暂时告一段落,她要开启新的阶段。
出发之前舒潼和顾景行道别,顾景行还是有点舍不得的,他们三人如今只剩下他自己留在国内了,“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伯父伯母我帮你照顾,不用担心。”
“知道啦,交给你我放心,你和菲菲姐要好好的,订婚宴记得提前通知我。”
“好好好,确定下来时间第一个就通知你。”
……
首都机场T3的登机口前,广播第三次响起航班提示时,舒潼才拎着登机箱起身。
浅黑色哑光行李箱滑轮过地面,没发出一点多余声响,像她此刻的人——一身极简黑衬衫,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连眼神都没怎么分给身旁的沈予安。
沈予安攥着登机牌,指尖有点泛白,犹豫了两秒才跟上:“舒潼,那个……咱们的登机口是不是这边?”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试探。
她和舒潼虽同专业、同项目,却从不同班,之前仅在申请材料提交时打过一次照面,算不上熟,此刻并肩走,只觉得身边人的气场冷得让人不敢多说话。
舒潼没转头,只淡淡“嗯”了一声,走到地勤面前递过两人的护照。
地勤核对信息时笑着说:“您好,您两位的经济舱已升级为头等舱,这边请优先登机。”
沈予安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舒潼,对方却没任何反应,仿佛这只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接过登机牌后,便径直往廊桥走。
廊桥里光线偏暗,只有舷窗透进零星晨光。沈予安跟在后面,看着舒潼的背影——挺直,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和之前听说的性格很好,热情开朗爱笑的传闻完全不一样,倒像是裹了层冰。
她想道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轻轻说了句:“谢谢你,升舱的事。”
舒潼脚步没停,声音隔着几步远传过来,没什么温度,“顺手。”
头等舱的座位宽敞,舒潼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后便把遮光帘拉了大半,从包里拿出降噪耳机戴上,翻出斯坦福的课程手册,却没真的看——目光落在书页上,思绪飘回和今诺谈恋爱的时候。
耳机里恰好放出了一句歌词,“她字字未提喜欢你,你句句都是我愿意。”
今诺好像确实没说过喜欢自己,连表白的那天晚上说的都是“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她指尖无意识地捏着书页边缘,直到沈予安小心翼翼地问“能麻烦你帮我放一下行李箱吗”,才回过神。
摘下一只耳机,舒潼起身,抬手就把沈予安那只半人高的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动作利落,全程没说一句话。
沈予安连忙说“谢谢”,她也只是点头,坐回原位重新戴上耳机,把自己隔绝在沉默里。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两人没再聊过一句多余的话。沈予安要么靠在座位上补觉,要么戴着耳机听音乐,偶尔起身去洗手间,路过舒潼座位时,都特意放轻了脚步。
舒潼大多时候闭着眼,偶尔睁开眼,要么看一眼窗外的云层,要么翻两页课程手册,中途空姐送来餐食,她也只是简单点了份牛排,吃完便把餐盒递回去,全程没多余的交流。
“这人真的好相处吗?怎么和之前见到的不一样?”两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舒潼正在和室友说笑,没注意到她。
旧金山机场的晨光裹着海风,落在舒潼拉着行李箱的手上,带着点微凉的湿意。
她走在前面,黑色箱子的滑轮碾过机场外的石板路,声音轻得几乎被过往车辆的鸣笛盖过,沈予安攥着报道指南,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两人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舒潼抬头扫了眼不远处——蓝色车身上印着白色斯坦福校徽的大巴正停在路边,穿灰色文化衫的学长正帮学生搬行李。
她没说话,只是朝大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沈予安立刻会意,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上车时,学长笑着问两人的名字和专业,舒潼报完信息便径直走向后排靠窗的位置,沈予安则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刻意没靠太近,怕打扰到对方。
大巴驶出机场,窗外的风景渐渐变了,高楼越来越少,成片的绿色草坪漫过路边,偶尔能看到爬满藤蔓的矮楼,红色屋顶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沈予安悄悄拿出手机,想拍张照,又怕动静太大,动作轻得像偷藏了颗糖。
舒潼靠在椅背上,没看风景,也没看手机,指尖无意识地在腿上敲打着,直到大巴缓缓停在校园中心的广场,她才率先起身。
“到了”舒潼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两人跟着人流下车,胡佛塔的尖顶恰好撞进视野,塔下的草坪上,几个穿着斯坦福文化衫的学姐正举着“Wele”的牌子,身边堆着一摞报道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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