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不是守光队的骨哨,是枢机观测点发出的、高频的机械鸣响!同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不是之前那种深层的撞击,而是密集的、从多个方向同时传来的冲击!
“敌袭!光晕西北、东南、正北,三处同时出现高强度冲击!”外面传来守光队员的嘶吼,“不是秽兽!是——是人形的东西!很多!”
枢机银灰色的眼眸中数据流狂飙:“检测到复数高能反应!能量特征……与归墟行者同源!是其他门徒!他们提前到了!”
话音未落,祠堂的屋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一根漆黑的、布满扭曲纹路的长矛,刺穿了瓦片和木梁,矛尖距离息壤石不到三尺!矛身上蒸腾着污浊的黑气,黑气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嘶嚎的人脸。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长矛破顶而入!
“保护契印!”李老厉喝,手中的镇灵符爆发出强烈的青光,试图阻挡长矛。
但长矛的目标不是人。
是所有矛尖,都对准了悬浮在空中的三枚契印!
它们要毁掉开锁的希望!
阿火想都没想,合拢手掌,将灵血徽记紧紧攥住,同时朝前一扑,用身体护住了地上的青石板残片和竹简。
一根长矛擦着他的后背划过,撕开了外衣,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灼热的、迅速发黑的伤口。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但他没松手。
因为就在他扑倒的瞬间,他看见了——
息壤石,亮了。
不是之前那种柔和的乳白色。
是一种炽烈的、近乎燃烧的金红色光芒,从每一个孔洞里喷涌而出!光芒所及,那些漆黑的长矛发出“嗤嗤”的腐蚀声,矛身上的黑气和人脸迅速消散,长矛本身也开始软化、变形,最后化作一滩滩冒着泡的黑色粘液,从屋顶的破洞滴落。
石头在……保护契印?
不。
阿火挣扎着抬起头,看向石头。
石头的正中央,那些蜂窝状的孔洞正在以一种奇异的节奏开合,像在呼吸,又像在……说话。
这一次,他听懂了。
不是一个词,是一整句话:
“时机未至,强启者……死。”
声音不是从石头里传出的,是直接响彻在每一个人的灵性深处。那声音古老、威严、不带任何感情,像法典的宣判。
话音落下的同时,祠堂外的冲击声、嘶吼声、警报声……全部消失了。
一片死寂。
只有息壤石的金红色光芒,在寂静中缓缓收敛,最终恢复成柔和的乳白色。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集体噩梦。
但屋顶的破洞、地上的黑液、阿火背上的伤口,都在证明那不是梦。
枢机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冲到观测点方向,透过破损的墙壁看向外面。银灰色的眼眸快速扫视,数据流闪烁。
“外部攻击停止。所有门徒体征信号……消失。”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困惑,“不是撤退,是……湮灭。灵性信号彻底消散,物理存在也同步溃解。就像……被从‘存在’层面直接抹除了。”
他转过头,看向息壤石。
石头静静悬浮着,光尘流转,温润如初。
祠堂里,所有人都呆立着,看着石头,又看看彼此,最后看向阿火掌心——那滴灵血徽记还在,银光流转。
阿火慢慢站起身,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走到息壤石前,看着它。
“你……做了什么?”他问。
石头没有回答。
但阿火觉得,它“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有警告,有审视,还有一丝极淡的……期待?
李老颤巍巍地走上前,声音发抖:“先祖记载……石语侵神,久闻则魂化土……可这……这力量……”
“这不是‘石语’。”陈老突然开口,他死死盯着息壤石,眼中闪烁着学者式的狂热,“这是‘石律’!传说中的‘息壤九律’之一——‘妄动地禁者,当受地刑’!这石头……它不只是地脉精魄,它是……它是活的律法!”
活的律法。
这四个字让祠堂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枢机走到石头旁,疏瀹杖的扫描光束笼罩石体。片刻后,他收回手杖,银灰色的眼眸中数据流平复。
“检测到超高维度规则残留。初步判断,陈老的推测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七十。”他顿了顿,“这意味着,血濡锁的开启,不仅需要满足契约条件,还需要通过……‘律法’的认可。刚才那些门徒的强行干预,触发了律法的自动防御机制。”
阿火低头,看着掌心那滴银光。
所以,他们集齐了三枚契印,也不一定能开锁。
还得看这块石头的“心情”。
他想起梦里那个年轻的墨衡,将息壤按进地里的画面。
那时候,这块石头也是这样“看着”他吗?
“现在怎么办?”张老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枢机沉默片刻,给出了新的建议:“暂停开锁程序。我需要时间重新分析息壤石的律法属性和触发条件。在此期间,加强警戒,修复光晕损伤。另外——”他看向阿火,“你背上的伤口需要立刻处理。门徒的武器通常带有深度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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