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地上传来闷响与剑鸣时,聂砚秋就明了,温氏之人已然赶到常氏仙府外。
果然一出封印地,就见两方人马手段频出,刀戈碰撞声,法术对撞炸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各种颜色的剑气、符箓激发的灵光,刺眼至极。
“大小姐,小心化丹手!”
聂砚秋闻言迅速后撤,躲开直冲她丹田而来的攻击,余光瞟到孟瑶因为分神提醒她,自己却被温氏之人刺中手臂,唇角鲜血流出,那张笑颜也终是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见此情形,她眼神一厉,抬起右手,两指抹向眉心,双指一拉,将符玉尺取出,直接拍向温氏鹰犬之一,“化丹手”温逐流,仅是轻轻一压,温逐流便七窍流血,跪趴在地。
随即,她取出业火痋,弹至温逐流的伤处,只见威名响彻修真界的堂堂化丹手,此时正俯趴在地,全身抽搐不已,体面全无。
须臾后,察觉到业火痋爬至心脏处,她嘴唇微动,语气森森,一字一句地道: “温逐流,化了你自己的金丹!”
话音刚落,温逐流便扛着浮玉尺的威亚,顶着不断流血的七窍,坐起身来,喉间低吼不断,面目狰狞,似是在与什么作斗争,最后右手猛地一曲,颤抖着拍向丹田处。
霎时间,灵气真元四溢,他的举动也让现场正在拼杀的众人静默片刻。
趁此时间,聂砚秋讥讽一笑,挥手收回浮玉尺,又从空间掏出一把种子,挥手一撒,脚尖一点,地面上出现绿光。
只见此光呈圆弧状不断扩张大,而那些种子却飞速生根发芽,藤蔓准确地缠绕到那些温氏弟子的脚腕处,并且不断收紧,藤蔓暂时限制住了他们的步伐。
顷刻后,明砚堂弟子们拿出禁灵散,彻底绝了温氏之人中途反击的可能。
一阵忙碌过后,聂砚秋来到那群温氏弟子身前,垂眸浅笑,量谁都会觉得此人甚是慈悲和善,可惜她嘴里吐露的话语,却令那些跪在地上的俘虏如坠冰窟,不寒而栗。
“全都押到地牢吧,罪孽深重的,杀!剩下的,便先留着吧。”
“你们清河聂氏要和岐山温氏作对么?不想活……”
一温氏弟子不知是出于愤怒,亦或是出于恐惧,居然抬眸看向聂砚秋,目光狠绝,似是要吃人一般。
只是他忽然发觉嘴巴无法张开,身体也无法动弹,只能“唔唔”地闷叫。
“是你们岐山温氏,是温若寒要与全修仙界为敌,他拿活人做傀儡,难道不是丧尽天良?”
薛洋难得露出笑颜,但那甚是可爱的虎牙,长在他那张娃娃脸上,处于此情此景,却有些阴森。
“嗤!就你也配和主子说话!”
玉竹见此人居然对聂砚秋抱有恶意,也学着薛洋的模样,上前踢了一脚,恶狠狠地嗤笑。
“行了,薛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玉竹,咱们快回据点吧,大家都累了,得赶紧休养生息,可别伤了根基。”
安排好一切后,聂砚秋才猛然想起孟瑶此人,她环视一圈,在一处墙角发现了闭目独自疗伤的孟瑶,他的左手臂已经包扎好,绷带似乎还是就地取材,用的是在衣袍上现撕的布条。
她缓缓靠近那处墙角,待走到孟瑶跟前时,才发觉他脸上布满了不正常的红晕,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极烫,果然发热了。
况且如此动作都未将其惊醒,显然是伤口感染,发热过度,昏厥过去了。
顺手给他输了一丝生机灵气后,聂砚秋转身唤来几个男弟子,将孟瑶抬回据点,自己才有心思看向魏无羡和蓝忘机二人,他们二人修为高强,她倒是不担心。
“砚秋,方才可吓人了,你都不知道,我差点被化丹手拍中了,可惜我身手利落,修为高强,棋高一着,没拍着,结果他马上转头去拍你,这情况明显是冲咱们仨来的。”
魏无羡见聂砚秋终于有空搭理他,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胸膛,点出温逐流的不寻常之处。
“祸害遗千年,你怎么可能出事呢?”
聂砚秋见他语气如此夸张,甚至还不忘夸赞自己一番,她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扬唇一笑。
但温逐流一事终究是在心头留下痕迹,她早猜到温若寒会发现她们的行动,转头看向地上那具满脸是血的躯体,心中思忖:温若寒,你如今已然忍不住了么?
“嘿哟!怎么说话的,我明明是大好人,所以呀,这叫好人有好报!蓝湛,你说对不对?”
“蓝二公子又没理你,嘿嘿。魏无羡你烦不烦人。”
“你代表不了咱们口是心非的蓝二公子,说不定他只是困了。”
只见大战一场依旧纤尘不染的蓝忘机阖眸站在原地,好似对她二人的嬉闹充耳不闻。
无人注意到,他握住剑身的手,隐隐爆出青筋,犹如攀上大树的菟丝子,碧玉色的青筋一直沿着手臂蜿蜒而上。
“回。”
蓝忘机霍然睁开双眸,那如琉璃珠般的瞳孔在睁眼那一瞬间,泄露出一丝丝失落,旋即又迅速恢复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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