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能为力涌上心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一条生命逝去了。
我不由得握紧拳头,柏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声音低沉,很快让我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找到这一切的主谋,才能让他们真正安息。”
我搭上他的手,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但并没有拒绝我。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叫喊声:
“大人,据四周的人说,那个园丁之前回了一趟家,就在这附近。”
我和柏源沿着一条小巷走,我注意到他拿了一把伞,真奇怪,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啊。
巷子尽头有一户人家,紧闭的屋门,屋顶的砖瓦上长满青苔,我隐隐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连忙敲响门扉。
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我用侧影提高体魄,刚准备踢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那股烧焦味越发明显,我看着从门里探出头的姑娘,她用怯生生的语调询问:“请问,有事吗?”
“姑娘,请问你在烧什么?”
她回头看了一眼,再看过来时,她明显镇定多了:“是稻草。”
我使用道具“火眼金睛”,判定结果为,假话。
我对柏源摇了摇头,他蹙了蹙眉,随后走上前和我站在一起:
“姑娘,我身边这位是六扇门的捕头,还请你据实相告。”
瞬间,那姑娘脸色变了,她几乎立刻想把门关上,柏源用那把伞卡进门缝,硬生生将门抵开。
这时我才注意到,那把伞内部是铁,伞尖是尖锐的金属。
姑娘像是崩溃了,直接滑坐到地上,她双手掩面,开始语无伦次:
“不怪我,不怪我,那怪物把爹娘都害死了,他想要害我,我才…”
我们走到那烧焦的尸体前,燃烧的火光仿佛混着不知名的声响,还有难以言喻的气味。
下属赶到时,他绕过还在哭泣的姑娘,走到我身边:
“大人,不止这一处,还有其他地方也出现尸体火化的现象。”
“具体分布在哪儿?”
“就在这附近,以这里向四周扩散,就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一样。”
提到“仪式”两个字,下属明显停顿两秒,他不动声色看了看柏源,艰涩道: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一些药草,和柏源之前的一模一样。
柏源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接过药草,仔细查看后笑了笑:“这些都是正常的,可以放心使用。”
下属看了我一眼,后低下头,谨慎道:“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说看。”
“大人,我们还是和江湖中人保持距离的好,这次案件实在蹊跷,不知道这和…”
柏源侧身看向我,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弯起,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却只是静静看着我。
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
我抬起手,制止了下属接下来的话,他及时止了话音,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走到那位姑娘身边,她应该是哭累了,睁着空洞的双眼盯着门看。
我向她伸出手,她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只空留一具躯壳。
我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尽量用温和一点的语气问话:“你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她嘴巴张张合合,半晌,她嘴角咧开笑意,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整个人呈现一种怪异的表情:
“是我的哥哥啊,我已经死掉的哥哥!”
“我换一种问法,他拥有的那种药,你知不知情?”
她空洞的双眼逐渐聚焦,慢慢起身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突然转身想要朝着柱子撞上去,我一记手刀将她劈晕,吩咐下属:
“将她好好安置,好好疏导,尽量减轻她想要自我了断的想法,也不要让她有这个机会。”
“另外,对于之前的尸体,仵作怎么说?”
下属将姑娘接下,清晰地转述:“根据仵作的检验结果,之前的尸体死于砒霜,并不是我们预先设想的疫病。”
现在看来,已经出现三种情况了,砒霜、奇怪的花和烧焦的尸体。
“看来有人想阻止我们找到真相。”
我和柏源两人站在院子里,不远不近的距离,我回过头看他。
他低下身放下一株药草,我无奈道:
“对谁,你都会这么做吗?”
“抱歉,已经是习惯了。”
我一步步走近他,等到走到他身边后,我抬头看他,无奈地笑了笑:
“柏源,你有事瞒我。”
他垂眸,直白地承认:“嗯,因为我还不能确定,我不想让你和我一起背负。”
我们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他礼貌又疏离,但我心里不舒服。
我牵起他的手,比我的手要大一圈,柏源睁大瞳孔,不明白我想要做什么,他只是看着,只是这样而已。
我慢慢和他十指相扣,他的手指很漂亮,关节处带着薄茧,有力又温暖,我第一次想要将我的心情告诉他:
“柏源,你是怎样看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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