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已答应,便不想拖泥带水。
与其日后时时记挂着这桩“交易”,不如早些了结,也好早日盼着自由之日。
楼昭看着他眼底的决绝,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她起身时,衣摆上的金纹在烛火下流转,带着天生的贵气。
她走近时,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混着夜露的清冽扑面而来,甜而不腻的香气缠绕在鼻尖,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勾人意味。
沈云舟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袍,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
“沈公子倒是爽快。”
楼昭向前半步,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襟,桃花眼微微眯起,左眼角下的红痣在他眼前骤然放大。
沈云舟下意识绷紧脊背,鼻尖先一步撞上她身上漫开的香气——不是寻常贵女偏爱的馥郁熏香,而是清冽中带着甜润的玫瑰香,像暮春清晨带着露珠的花枝,猝不及防沁入鼻腔,让他呼吸微滞。
“只是,我得提醒你——”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线,触感微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既是交易,便要守规矩。在孩子降生之前,沈公子需安分留在太女府,不可与外人有过多牵扯,尤其是……我的三妹。”
那玫瑰香随着她的靠近愈发清晰,混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形成一种奇异的蛊惑力。
沈云舟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原本酝酿的愠怒竟被这突如其来的香气冲散了几分,只觉得耳根莫名发烫,连带着语气都少了几分硬气:
“太女殿下这是何意?你我只是交易,我与何人来往,与你无关。”
楼昭似是察觉到他的微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指尖顺势滑到他的手腕上轻轻攥住,玫瑰香随着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沈公子如今是我的夫君,肚子里若怀了我的孩子,自然与我有关。”
拇指摩挲着他手腕内侧的脉搏,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威胁。
“若是让我知道,你还与楼玥暗通款曲,你说……这和离书,我还会不会给你?”
玫瑰香萦绕不散,沈云舟明明该恼怒她的步步紧逼,却偏偏被这香气扰了心神,连带着紧绷的肩线都松了些许。
他强压下心头的异样,冷声道:
“太女殿下何必如此?你我本是逢场作戏,何苦约束我至此?”
“呵,”
楼昭低笑出声,指尖猛地收紧,攥得沈云舟手腕微微发疼,桃花眼眯起时,左眼角的红痣泛着冷光。
“我可不想你怀着我的孩子,还跟别人牵扯不清——这让我太女的脸面,往哪里搁?”
玫瑰香随着她的话语愈发浓烈,带着几分强势的侵略性,钻入沈云舟的鼻腔。
他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她攥得更紧,手腕内侧的脉搏被她的拇指反复摩挲,那微凉的触感混着清冽甜润的香气,让他心跳骤然失序,喉结滚动得愈发频繁。
他不敢去看她眼底的锐利,只能偏过头,眼神不自觉地闪躲,落在她衣摆流动的金纹上,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我不会。”
“不会?”
楼昭俯身时,发梢垂落的墨丝擦过沈云舟的肩头,带着清冽甜润的玫瑰香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包裹。
鼻尖离他的脸颊不过寸许,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颧骨,让他下意识绷紧了脊背,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她桃花眼微挑,眼角的红痣在烛火下明明灭灭,带着几分玩味,又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希望沈公子最好记得这句话——可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
指尖缓缓松开他的手腕,却并未收回,而是顺着他小臂细腻的肌肤轻轻滑下,微凉的触感像冰棱划过湖面,留下一串细密的战栗。
到了肘部,她的指尖微微用力,轻轻捏了捏他的皮肉,力道不大,却带着明确的警示意味。
“在你还是我楼昭的夫、还揣着我太女府的孩子这期间,”
她的声音放得更低,玫瑰香混着语气里的冷意钻入他的耳孔。
“我不希望听到任何风言风语,更不希望看见任何不该有的牵扯。”
她抬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眼神锐利如刀:
“你的人,你的心,哪怕只是一时的念想,都得规规矩矩留在这府里。别想着去找楼玥,也别让旁人觉得,我太女的夫君,是可以随便招惹的。”
沈云舟被她逼得几乎退无可退,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玫瑰香无孔不入,让他心跳如擂鼓,耳根红得发烫。
他想避开她的目光,却被她抬手捏住了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我楼昭的人,容不得旁人觊觎而我楼昭的孩子,更容不得半点污名。”
她的拇指摩挲着他的下唇,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狠厉。
“若是让我听见半句闲话,或是抓到半点把柄——沈公子,你想要的和离书,可就遥遥无期了。”
“不仅如此,你沈家在朝中的立足之地,能不能保得住,还得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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