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萨尔瓦多在贿赂他。”威尔逊说。
“不止是贿赂。”阿尔贝托声音急促，“我刚刚查到：米勒最近申请了调往迈阿密的职位。需要一笔‘安置费’。萨尔瓦多可能在帮他，换取他关闭对某些账户的调查。”
“今晚是交易？”
“很可能是。”阿尔贝托顿了顿，“威尔逊，听着。不要去那个房间。如果米勒发现你知道他的身份，他会灭口。警察杀人比黑帮更干净。”
“但萨尔瓦多让我去。”
“他在测试你。或者……他在设陷阱。如果你去了，被米勒杀了，那你就是‘意外死亡’。如果你不去，他可以指控你不服从命令。”阿尔贝托的声音压低，“这是个死局。”
威尔逊沉默了几秒。
“有第三个选择。”他说。
“什么？”
“我不去。但派别人去。”
“谁？”
“一个死人。”
阿尔贝托愣住了：“什么意思？”
威尔逊没有解释。“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现在，立刻。”
他快速交代了计划。
晚上十点整，港务局酒店1208房间的门被敲响。
罗伯特·米勒特工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威尔逊·菲斯克，而是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
“米勒先生？萨尔瓦多先生让我送这个来。”年轻人递过牛皮纸信封。
米勒接过，警惕地看着走廊。“只有你？”
“是的，先生。”
米勒关上门，打开信封。里面是两万美元现金，还有一张纸条：“合作愉快。下周同一时间，相同地点，第二笔。”
他点数钞票时，没注意到信封内层有一点细微的白色粉末。
那是威尔逊从码头化学品仓库“借”来的追踪粉末，紫外线照射下会发光。无毒，但几乎不可能彻底清洗。
与此同时，真正的行动在城市的另一端进行。
晚上十点十分，萨尔瓦多离开办公室，开车前往橡树街公寓——去找他的情妇莉娜。这是他每周二的固定行程。
但他没注意到，一辆没有标记的面包车从停车场开始就跟着他。
面包车里坐着三个人，蒙面，不说话。车是偷的，牌照是假的。
当萨尔瓦多的车停在公寓楼下时，面包车也停下了。三个人快速下车，走向萨尔瓦多。
萨尔瓦多刚锁好车，转身看到了他们。他脸色大变，手伸向腰间——但太晚了。
一根电击枪抵在他的后腰。高压电流让他瞬间瘫软，被拖进面包车。整个过程不到十五秒，街道空无一人。
面包车开往码头。
在码头7号泊位——威尔逊沉尸里奇的同一个地方，萨尔瓦多被拖出来。他已经清醒，但嘴被胶带封住，手被反绑。
他看到了站在码头边缘的威尔逊。
月光下，十七岁的少年像一尊大理石雕像，面无表情。
“晚上好，教授。”威尔逊说。
萨尔瓦多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瞪大。
“我知道你在计划背叛。我知道你在转移资产给马罗尼。我知道你在贿赂联邦特工米勒。”威尔逊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讲课，“我也知道，你打算让我成为替罪羊——要么死在米勒手里，要么被指控为叛徒。”
他蹲下来，看着萨尔瓦多的眼睛。
“你教了我很多，教授。高等数学，法律结构，政治关系。但你还记得你教我的第一课吗？‘在哥谭，信任是奢侈品，证据是必需品。’”
威尔逊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放在萨尔瓦多面前。
第一张：萨尔瓦多与马罗尼家族中间人在餐厅会面。
第二张：萨尔瓦多进入“金丝雀信托公司”。
第三张：萨尔瓦多情妇莉娜的公寓租赁合同，付款来自马罗尼家的空壳公司。
第四张：今晚的面包车，但角度看起来像是萨尔瓦多自愿上车——照片是阿尔贝托的人拍的。
“这些照片明天会出现在卡尔米内的桌上。”威尔逊说，“证据显示：萨尔瓦多·马兰扎诺，因贪污暴露，试图携款潜逃，被马罗尼家的人接走。从此失踪。”
萨尔瓦多疯狂摇头，眼泪流下来。
“你可以选择。”威尔逊站起来，“选项一：我把你沉进海里，像你对其他叛徒做的那样。选项二：我送你去一个偏远地方，给你新身份，但你必须交出所有秘密账户的密码，并签署一份完整的认罪书——作为保险。”
他顿了顿：“但选项二有个问题：你活着，始终是风险。而我不喜欢风险。”
萨尔瓦多挣扎着，用眼神哀求。
威尔逊看了他很久。然后，他对蒙面人点点头。
不是推下海。而是注射——和里奇一样的程序。高浓度镇静剂。
萨尔瓦多的身体逐渐松弛，眼睛失去焦点。
在他完全失去意识前，威尔逊最后说了一句话：
“你犯的错误，教授，不是背叛。是低估了学生的毕业速度。”
尸体被沉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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