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2月18日,豫南罗山县城外,寒风吹过荒芜的麦田,卷起枯黄的麦秆,贴在布满弹孔的土墙之上。
这座扼守平汉铁路信阳至驻马店段的交通枢纽,此刻已成为中日两军交锋的焦点——日军第11军岗村中将调集两万兵力,以号称“钢军”的“岩部队”(第116师团)为主攻,辅以“山部队”(第3师团)一部及伪军两个师,企图夺取罗山,打通平汉线南段,切断我军南北补给通道;而我方临时作战集群与友军第4军分区韩团、豫南游击队合编为“平汉纵队”,共一万两千兵力,由陈惊雷统一指挥,依托罗山县城及周边山地、淮河支流构筑防线,决心在此与日军死战到底。
太行山脉深处的指挥部内,刘师长的电报简洁有力:“死守罗山三日,为友军合围争取时间,战术上‘守点牵线、机动歼敌’,依托城防与河防形成犄角。
”而日军岗村中将在信阳指挥所内,对着地图冷笑道:“罗山是共军的咽喉,拿下它,豫南便无险可守。命令岩部队主力强攻县城,山部队迂回至淮河东岸,切断共军退路,天亮发起总攻。”
夜色如墨,罗山县城内,陈惊雷与李锐、韩团长按着油灯下的地图,指尖在密密麻麻的标记上划过。
“日军来势汹汹,岩部队是日军精锐,配备了火焰喷射器和九七式中型坦克,硬拼吃亏。”陈惊雷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们分三路部署:李锐带补充团守县城核心区,利用城墙和街巷构筑三层防御,重点布防东门和北门,用交通壕连接各据点,准备巷战;韩团长带你的团守淮河西岸的竹竿河渡口,用‘半渡而击’的法子,死死顶住山部队的迂回;
我带独立团主力和爆破连,隐蔽在城西的九里山,待日军攻城部队主力陷入胶着,就从侧翼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
李锐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油灯火苗乱颤:“放心!补充团已经把县城里的民房改造成了射击堡,街道挖了反坦克壕,城墙根下埋满了石雷和炸药包,日军想进城,得踩着他们自己的尸体!”
韩团长也点头:“竹竿河渡口水流湍急,我们在两岸高地架设了重机枪,河里沉了装满石头的木船,日军的装甲部队根本过不来!”
凌晨五点,天色微亮,日军的炮火准备骤然打响。三十余门山炮、野炮同时向罗山县城东门轰击,炮弹如雨点般落在城墙上,砖石飞溅,烟尘冲天。
东门的城楼在连续轰炸中轰然倒塌,墙体炸开一个宽约十米的缺口。“冲锋!”岩部队第1联队联队长松井大佐拔出军刀,嘶吼着下令。数百名日军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在三辆九七式坦克的掩护下,向缺口发起冲锋。
李锐站在城西北角的指挥塔上,握着望远镜,目光如炬:“迫击炮,瞄准日军坦克后面的步兵集群!重机枪,压制缺口两侧的日军火力!”补充团的四门迫击炮迅速调整射角,炮弹呼啸着落在日军队列中,炸起一片片血雾。
城墙上的重机枪疯狂扫射,子弹在缺口前织成一道密集的火网,冲在前面的日军纷纷倒下,尸体堆积在缺口下方,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松井大佐见状,下令坦克开路,直接撞击缺口。九七式坦克的履带碾压着砖石和尸体,发出刺耳的声响,一步步逼近缺口。“爆破组上!”李锐一声令下,三名爆破手背着炸药包,借着城墙的掩护,快速冲到缺口下方的反坦克壕内。
日军坦克的机枪疯狂扫射,一名爆破手刚探出身子,就被子弹击中胸膛,鲜血染红了胸前的炸药包,他挣扎着拉燃导火索,扑向坦克履带,“轰”的一声巨响,坦克履带被炸断,瘫在原地。另外两名爆破手趁机冲到第二辆坦克侧面,将炸药包贴在炮塔上,拉燃后迅速翻滚到壕沟里,坦克瞬间被火光吞噬。
第一波进攻被打退,日军丢下两百多具尸体,狼狈后撤。松井大佐气得暴跳如雷,下令调来火焰喷射器部队。
中午时分,日军再次发起进攻,火焰喷射器喷出长长的火舌,舔舐着城墙缺口两侧的民房,茅草屋顶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浓烟呛得守城战士们睁不开眼睛。日军士兵借着火势,疯狂冲向缺口,与补充团战士展开白刃战。
刺刀碰撞的清脆声响在街巷中回荡,补充团战士们依托民房,与日军逐屋争夺。二营长带着一个连,在十字街口与日军展开肉搏,他的大刀砍得卷了刃,就抓起地上的步枪,一枪托砸在一名日军的头上。
一名年轻战士被日军刺刀刺穿了肩膀,他死死抱住日军的腰,让战友趁机将刺刀捅进日军的后背。
巷战中,战士们创造性地使用“穿墙战术”,在房屋墙壁上凿出洞口,交替掩护前进,打得日军晕头转向 。
与此同时,竹竿河渡口的阻击战也打得异常惨烈。日军山部队的两千余名士兵,在四门山炮的掩护下,乘坐木船强渡竹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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