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月2日,巳时,漯河县城中心日军联队部
密集的枪声如同爆豆般响彻街巷,陈惊雷带着一营、三营主力逼近日军联队部时,这座由清末县衙改建的据点已化作狰狞的堡垒。青砖围墙被加固成两米厚的防御墙,墙头架着四挺九二式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网;墙下挖着三米深的壕沟,网格状铁丝网缠绕着尖刺,壕沟内侧的土坡上布满射击孔,日军士兵趴在里面,枪口对准逼近的八路军战士。
“团长,鬼子的火力太猛了!”一营营长张虎匍匐到陈惊雷身边,军帽上的尘土被流弹掀起的气流吹动,“咱们冲了三次,都被压了回来,二连伤亡过半!”
陈惊雷趴在一处断墙后,透过砖缝观察联队部的布局:围墙东南角有一座三层炮楼,楼顶架着一门九二式步兵炮,正对着街道扫射;西南角是日军的弹药库,隐约能看到里面堆放的炮弹箱;正门被沙袋堵死,只留下一个射击口,两挺歪把子机枪交替开火,封锁了所有靠近的路线。
“赵铁锤!”陈惊雷回头大喊,“带爆破连从西侧墙角突击,用炸药包炸出缺口!李锐,你带补充团肃清城内残敌,控制主要街道,防止鬼子零散部队反扑,顺便接应乡亲们转移到安全区域!”
“收到!”赵铁锤扛着两捆集束手榴弹,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转身对着爆破连战士们嘶吼,“都跟我上!炸不开缺口,谁也别回来!”
李锐立刻应声,对着身边的通讯兵下令:“通知各连,分区域肃清残敌,重点搜查日军的武器库和粮仓,保护百姓安全,有反抗的伪军直接缴械,投降的登记后集中看管!”
此时,太行军区指挥部的电报通过电台传到陈惊雷手中,译电员快速解码后递过来:“刘师长命令,务必在午时前攻克联队部,孟庙镇韩团阻击许昌援军已达四个时辰,伤亡惨重,日军后续增援部队正从郑州赶来,需立刻派兵力支援,确保阻击阵地不丢!”
陈惊雷看完电报,眉头紧锁。他抬头看向联队部的炮楼,步兵炮的炮弹再次呼啸而来,炸在街道中央,掀起的碎石砸伤了两名冲锋的战士。“命令三营立刻出发,驰援孟庙镇!”陈惊雷果断下令,“告诉三营营长,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孟庙镇,等我攻克联队部,立刻带主力过去汇合!”
三营战士们接到命令后,迅速收拢队伍,朝着县城北门疾驰而去。街道上,乡亲们自发组织的担架队正冒着枪林弹雨抢救伤员,一位中年汉子看到三营出发,立刻带着几个青年推着独轮车赶上来,车上装满了手榴弹和弹药:“同志,带上这些!多杀鬼子,给俺们报仇!”
陈惊雷对着乡亲们拱了拱手,转身再次看向联队部:“张虎,带一营火力压制,把鬼子的重机枪注意力吸引到正门和东侧!赵铁锤,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必须炸开西侧围墙!”
“明白!”张虎立刻组织火力,十二挺轻机枪、三挺重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如雨点般扫向围墙墙头和射击孔。日军的重机枪火力被暂时压制,趴在壕沟里的士兵也纷纷缩了回去。赵铁锤趁机带着爆破连战士,背着炸药包,沿着街道两侧的断壁残垣快速推进。
西侧围墙下,战士们冒着零星的流弹,将炸药包贴在墙根处。赵铁锤亲自检查导火索,将引线剪成统一长度:“都往后撤五十米!听我口令,一起引爆!”
战士们快速撤退,赵铁锤看着手表,待所有人撤离到安全区域后,猛地拉响了导火索。“轰隆!轰隆!轰隆!”连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西侧围墙被炸开一个近两米宽的缺口,砖石飞溅,烟尘冲天。
“冲啊!”陈惊雷挥舞着驳壳枪,带头冲向缺口。战士们如同潮水般跟进,穿过缺口冲进联队部院内。院内的日军士兵早已做好准备,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朝着冲进来的战士们发起反扑。白刃战瞬间爆发,刺刀碰撞的刺耳声响、战士们的喊杀声、日军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染红了院内的青石板路。
陈惊雷一刀刺穿一名日军士兵的胸膛,反手拔出驳壳枪,击毙了试图从侧面偷袭的鬼子。他的左臂旧伤再次被撕裂,鲜血浸透了绷带,但他丝毫没有退缩,依旧带头冲锋。赵铁锤挥舞着大刀,一刀将一名日军曹长的脑袋劈成两半,大喊着:“兄弟们,跟我去炸炮楼!”
炮楼内的日军见八路军冲进院内,立刻用步兵炮和重机枪疯狂扫射,院内的战士们被迫趴在地上,利用墙角和石墩掩护。赵铁锤带着几名爆破连战士,抱着炸药包,朝着炮楼的楼梯口冲去。日军的掷弹筒炮弹落在他们身边,一名战士倒下,另一名战士立刻接过炸药包,继续前进。
“给我打!掩护他们!”陈惊雷下令,一营的重机枪立刻对准炮楼的射击孔扫射,压制日军火力。赵铁锤趁机冲到楼梯口,将炸药包塞进楼梯下方,拉响导火索后迅速翻滚到一旁。“轰隆!”炮楼的楼梯被炸毁,上面的日军无法下来增援,只能困在楼顶继续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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