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进村了!流民进村了!”
谢大山的喊声像淬了火的钢针,刺破寂静的夜色,手里的铜锣被敲得“哐哐”作响,震得人耳膜发颤,混着呼喊声钻进每一户村民的屋里。
黑暗里的流民再也藏不住,从村口阴影里呼啦啦涌出来,足有几十号人。
他们个个面黄肌瘦,衣服破得遮不住皮肉,沾满泥污,可双眼却亮得吓人,那是饥寒交迫逼出来的狠劲,像一群饿疯了的野兽,朝着村子深处房屋直扑过去。
谢大鹏、谢大强、谢志文早已抄起柴刀守在路口,见流民冲来,谢大鹏怒喝一声:
“拦住他们!”几人迎着人流冲上去,柴刀劈砍的寒光在夜色里一闪,与流民的断木、石头撞在一起,“铛啷”声瞬间响彻村里。
夜色里,刀光棍影交织,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谢大山正挥着柴刀砍向一个流民,眼角余光瞥见谢大鹏被两个流民缠住,其中一人竟高举木棍,朝着谢大鹏后脑狠砸下去!
“小心!”谢大山嘶吼着冲过去,想挡在谢大鹏身前,却被另一个流民死死拽住胳膊,木棍已近在咫尺,险象环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阴影里的秋花眼神一凛——她本不放心爹爹谢大山,一路偷偷跟着,见此情景,手腕猛地一翻,从随身的空间里摸出一颗的石子,屈指一弹射出!
石子精准砸中那流民持棍的手腕,对方吃痛“啊”了一声,木棍“哐当”落地。
谢大鹏趁机回身,柴刀架住对方脖子,才算脱险。
秋花依旧缩在墙角阴影里,没露头。
她眯眼瞄准混乱中的流民,专挑持械的手腕、膝盖打,石子像流星般接连飞出,每中一人,便有一件武器落地,或有人踉跄倒地。
对她而言,这样“苟着”偷袭远比明刀明枪轻松,既能护着爹爹,又能暗伤更多敌人,划算得很。
她始终谨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藏拙才是最安全也最有效的法子。
流民见势头不对,哪里还敢恋战,扔下手里的破木棍、石头,像丧家之犬般四散奔逃,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村口的空地上,断木、碎石散落一地,铜锣也滚在一旁。
村民们个个累得东倒西歪,有的直接瘫坐在地上,脸上却挂着劫后余生的得意。
“还是咱们厉害!”
一个汉子拍着胸脯吹嘘,“这些流民就是纸老虎,一冲就垮!”
另一个人跟着附和:“多亏村长早有安排,咱们这巡逻队可不是白组建的!”
说着还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柴刀,全然忘了刚才被流民逼得节节败退的窘境。
没人知道,这份“厉害”根本名不副实——真正的功臣,正藏在人群背后的阴影里。
秋花悄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看着村民们自吹自擂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好笑。
刚才若不是她在暗处精准狙击,专挑流民持械的手腕、膝盖下手,瓦解了对方的攻势,好几次将这些村民从鬼门关拉回来,这场仗哪会赢得这么“轻松”?
可她半点要邀功的意思都没有,像个不起眼的普通姑娘。安安静静做个“隐形人”,护好家人和村子,才是最稳妥的活法。
等村民们缓过劲来,村长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疲惫却依旧有力: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各自回家歇着!家里有老人孩子的,回去也多留意着点动静!”
接着,他转头看向谢大山四人,语气缓和了些:
“大山、大鹏、志文、大强,你们几个也回去休息!本来安排你们巡一整晚,可今晚情况特殊,你们上半夜又是打斗又是敲锣,累得够呛,就巡到这儿吧!”
说完,村长朝人群里喊了一声:
“大江、大成、大柱、大虎!你们四个过来!”
谢大江四人磨磨蹭蹭地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不情愿——刚才集合时他们就拖拖拉拉到得最晚,根本没怎么出力。
村长看在眼里,心里早有盘算:
上半夜刚把流民打跑,他们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来,下半夜该是安全的。这四人没吃多少苦,正好让他们顶上。
“下半夜就由你们四个巡逻,守好村口,别出纰漏!”
四人虽不情愿,可村长话已出口,再加上周围村民的目光都落在身上,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知道了,村长。”
谢大山四人松了口气,他们实在累惨了,冲着村长拱了拱手,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夜阑人静,村口的巡逻路上,谢大江四人昏昏欲睡,毫无半分谢大鹏他们巡逻时的警惕。
谢大江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泪水,含糊道:
“困死了,上半夜刚把流民打跑,他们哪敢这么快又来?”
说着,就拉着谢大成往路边的草垛子挪,
“不如在这儿歇会儿,反正也没啥事。”
谢大成正犯迷糊,一听这话立刻点头,两人干脆靠着草垛子坐下,没多久就头一点一点的,竟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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