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冰冷的角落,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黑暗中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
俞晓鱼,你可以的! 我在心里无声地呐喊,往前走,去找无邪他们!
别怂!你可是有超能力人! 我拼命给自己打气,试图用这个念头驱散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恐惧,你能控制它们,没什么好怕的!
就在这自我催眠几乎要奏效的刹那——
唰!
一道刺目的白光毫无预兆地当头照下,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也将我完全暴露在光线之中!
“啊——!!!” 极度的惊吓让我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尖锐的尖叫,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刺得我自己耳膜生疼。
我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幼兽,手忙脚乱地向后缩去,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恐惧让我几乎无法思考,本能地举起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匕首,对着光线来源的方向胡乱挥舞,色厉内荏地嘶喊:
“走开!别过来!再、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那刺目的光柱微微偏移,不再直射我的眼睛,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从那光芒后方传来:
“小姐!冷静!是我!仔细听声音,是我,陈诺!”
这声音像一道暖流,骤然穿透了我被恐惧冻结的思维。我挥舞匕首的动作僵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惊疑不定地望向光源的方向。
光芒后又传来了刻意放柔、带着安抚意味的声音:“对,是我,陈诺。您先把刀子放下,小心伤着自己。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我抬起朦胧的泪眼,循着光芒望去,陈诺干净利落的身影逐渐在光影中清晰。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委屈和后怕涌上心头,我哽咽着抱怨:“陈诺……你吓死我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我用手背胡乱擦拭着脸颊。
他立即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声音沉稳温和:“小姐,我扶您起来。”
我吸了吸鼻子,倔强地摇摇头:“不用。” 说着便用手撑住身旁冰凉粗粝的石鼓,借力想要站起。可发软的双腿却不听使唤地一颤。
陈诺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利落地将手电筒递给身旁的手下,不容分说便上前一步,双手稳稳托住我的胳膊。
“小姐,让我帮您。”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借着他的力量,我摇晃的身体终于找到了平衡。“谢谢。”我低声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的鼻音。
他适时地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包未开封的纸巾,拆开后递到我面前,动作自然而体贴:“小姐,给您。”
我接过面巾纸,胡乱在脸上擦了几下,将泪痕与狼狈一同拭去。稳定了下心神,我抬头看向陈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陈诺,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呀?”
陈诺身边一个看起来年纪稍轻、性子更活泼些的男子忍不住抢着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埋怨似的关切:“小姐,还不是因为您一个人……” 他的话没说完。
陈诺立刻侧头,递过去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那眼神锐利,瞬间让年轻男子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讪讪地闭了嘴。陈诺这才转回头,面向我,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与简练,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我们在此处有任务在身。”
陈诺那句“有任务”像颗石子投入心底,激起的涟漪却撞在了无形的屏障上。他站得笔直,面容平静,是那个我熟悉的、滴水不漏的陈诺,可恰恰是这份过于完美的镇定,让疑窦悄然滋生。这么巧?在西沙海底墓的深处?
“任务?”我重复了一遍,声音还带着点哭过后的沙哑,目光却仔细描摹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在这鬼地方?”
陈诺尚未回答,他身后另一个面容冷峻、看起来资历更深的手下沉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陈管事,时间不多了。”
陈诺微微颔首,算是默认,随即看向我,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是以他为主导的安排:“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安全。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跟我们一起行动,还是……”
他适时停住,将选择权抛给了我,可那深邃的眼眸里,分明写着不赞同我独自离开。
我深吸了一口墓室里冰冷潮湿的空气,混合着陈诺等人身上带来的、与这古墓格格不入的淡淡烟草和金属气息。他们装备精良,目标明确,显然不是来观光或者专程来找我的。
“我跟你们一起。”我几乎没怎么犹豫,将揉皱的纸巾塞进口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有力,“不过,陈诺,我要知道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呀?”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就像在说:“快说,快说....我好好奇。”
陈诺的无奈笑笑,沉默了片刻,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回答时,他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更低,仅限我们几人能听见:
“我们奉命,来找一件‘东西’。”他措辞谨慎,“一件家主很重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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