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的身体猛地前倾,双手撑在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真的?!哥们,帮我问问你师父!只要能救我闺女,什么条件都可以!”
“孩子现在在家吗?”
“在!我媳妇和孩子姥姥在看着!”
“好!” 我立刻说道,“让你媳妇马上拍一张孩子的全身照,再录一段清晰的视频,立刻发过来!”
几分钟后,王凯的手机震动。他飞快操作,将照片和视频转发给我。屏幕上的小女孩,穿着粉色小裙子,眼神却空洞地望向镜头之外,对妈妈的轻声呼唤毫无反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的心也跟着揪紧。没有丝毫耽搁,我将照片和视频转发给师伯,附上简短说明:“师伯,烦请您看看这孩子身上是否有外邪干扰?朋友的孩子,情况危急。”
等待的几分钟,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茶楼里低语的人声、窗外偶尔驶过的车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王凯和李威紧盯着我的手机屏幕,呼吸都放轻了。终于,屏幕亮起,师伯的回复简洁有力:“有一微胖老妇跟随,约一米六,齐肩短发,眼大。似孩子母系太姥姥。暂只观此一位。欲究其源,需查神宅。”
我将手机转向王凯。他只看了一眼,脸色骤变,声音发颤:“是…是我媳妇的姥姥!孩子的太姥姥!前几年走的!样子…描述得一点不差!”
我立刻追问师伯何时能通灵查看。师伯回复很快:“稍后为其他善信通灵,可一并查看。速告生辰八字。”
王凯立刻报出女儿精确的出生时辰。时间在焦虑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茶已凉透。大约半小时后,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是师伯的语音通话!我立刻按下免提键,清仪师伯那沉稳中带着一丝凝重的声音在小小的茶室里回荡,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
“孩子的神宅…败落得不像样子!莫说孩童,便是垂死之人的神宅,也未必如此不堪!” 师伯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空间的寒意,“院墙荡然无存!如同荒郊野地,任是山精野怪、游魂野鬼,皆可随意进出,窃取神宅灵气!那位太姥姥…唉,她确实心系孩子,奈何自身力弱,只能四处寻些枯枝败叶,勉强扎起一圈稀稀拉拉的篱笆…聊作遮挡。老人言道:‘我这点微末之力,也只能做到如此了…护得一点是一点罢。’听之令人心酸。”
师伯顿了顿,语气更沉:“神堂之内,景象更为凄惨!供桌倾覆,香炉破碎,供品散落一地,狼藉不堪!三魂七魄…如今只余一人魂,两魄尚存!其余天魂、地魂以及五魄,尽数丢失无踪!神堂墙壁之上,留有三道极深的野兽爪痕!显是有精怪侵入,不仅大肆破坏,更直接攻击魂魄,将其撕裂吞噬!我请神官追溯因果,查得根源——孩子将近两岁时,被人恶意施术,引入了邪祟!那精怪便是趁虚而入,吞魂噬魄!而做下此等恶事的…” 师伯的声音陡然转厉,“正是家中一位亲戚!五十余岁妇人,农村神婆之流,身高约莫一米六五,圆脸,长发,性情暴戾,声如洪钟!你且问问你朋友,家中可有此人?!”
清仪师伯的描述精准得如同亲见!王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中迸射出难以置信的愤怒与痛苦:“是她…是我舅妈!以前关系极好,也特别喜欢孩子…后来…因为些陈年旧账,两家彻底撕破脸断了往来…她…她确实是个‘大仙儿’!只是这两年…听说人有点疯疯癫癫了…” 巨大的震惊和背叛感让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师伯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还有一处蹊跷。你发来的照片分明是女童,然其神宅显像,却是个男童模样!随行神官亦再三与我确认性别。你夫妻二人,此前可有男胎流产?或怀此女时,曾有过流产征兆,后经医疗手段强行保胎?”
王凯用力摇头,斩钉截铁:“没有!绝对没有!这是头胎,怀的时候顺顺当当,没出过任何状况!”
“奇怪…” 师伯沉吟片刻,“此事暂且存疑。当务之急,是救孩子!”
“道长!” 王凯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只要能救我女儿,倾家荡产我也认!需要我做什么?您只管吩咐!”
清仪师伯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如同定海神针:“万幸魂魄离体时间尚不算旷日持久!眼下需行‘追魂买命’之术!此术耗力费时,但魂魄应能追回!那伤人的精怪,必擒之,以法剑拦腰斩杀,断其祸根!至于那施术放邪的妇人…” 师伯的声音陡然转冷,透着一股森然正气,“其法自破,必遭剧烈反噬!此乃天理循环,咎由自取!戕害至亲骨肉,纵受何等报应,亦是罪有应得!此二步功成,再为孩子行消灾解厄、增福延寿之大科仪。最后一步,亦是水磨功夫——‘养魂固魄’。此过程,约需三年光景,孩子方能恢复如初,重现聪慧灵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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