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文彦腿疾犯了那次后,林晚星便每日逼着他早睡,不许他再熬夜忙铺子的事。
这日晚饭过后,林晚星推着他在院子里散步。秋夜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得桂花簌簌落下,像撒了一地的碎金。
“你看,这桂花又开得密了些。”林晚星伸手接住一朵飘落的桂花,凑到鼻尖闻了闻,“比上次摘的更香了。”
“等过几日,我再去摘些,给你做桂花糕。”苏文彦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上次做的,你不是说太甜了吗?这次少放些糖。”
“好啊。”林晚星笑着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前几日让你写的‘晚星阁’楹联,写好了吗?”
他们打算下个月把“林记胭脂铺”正式改成“晚星阁”,特意留出了位置挂楹联,这事自然要交给苏文彦。
“写好了,在书房呢,怕你不满意,没敢给你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的字,我怎么会不满意?”林晚星推着他往书房走,“快拿来给我瞧瞧。”
书房里,墨香与桂花香交织在一起,格外清雅。苏文彦从书案上拿起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两行字:
“脂粉藏匠心,一抹惊鸿皆是画;
笔墨含深情,半生风雨总逢君。”
字迹清隽有力,上联写尽了胭脂铺的巧思,下联却藏着他们的故事——他半生坎坷,却在风雨中遇见了她,这份情意,比笔墨更重。
林晚星看着那两行字,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转头看他,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他的眼里带着一丝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写得真好。”她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微哑,“这楹联一挂,怕是来买胭脂的人,都会被你的字吸引了。”
“只要你喜欢就好。”他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林晚星放下楹联,走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他的后背不算宽阔,却异常坚实,给人一种安稳的依靠感。
“文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有时候我会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流言蜚语,只有他的笔墨,她的胭脂,和这满院的桂花香。
苏文彦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转过身,握住她的手,眼神异常坚定:“会的,我们会这样过一辈子的。”
他会用这枝笔,为她写一辈子的诗;她会用这双手,为他做一辈子的胭脂。他们会在这院子里,看无数次花开花落,过无数个平淡却温馨的日夜。
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新婚夜的羞怯,也不同于平日里的浅尝辄止,带着浓浓的情意和笃定,温柔而深入。
苏文彦微微一怔,随即紧紧抱住她,笨拙却急切地回应着。桂花的甜香在唇齿间蔓延,像喝了最醇厚的蜜,甜得让人心头发颤。
月光透过窗纸,洒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像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呼吸交缠,彼此的眼里都映着对方的影子,亮得像落满了星辰。
“晚星……”苏文彦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哑,却异常清晰,“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残缺的人生也能被填满;在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原来幸福可以这样简单——不过是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和你眼里的笑意。
林晚星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眉眼,动作温柔而珍视:“我也是。”
遇见他,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最意外的惊喜,也是最温暖的归宿。
两人相视而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却仿佛把所有的情意,都融进了这温柔的月色里。
回到卧房时,红烛依旧高燃,映得满室红光。
林晚星帮苏文彦脱下外衣,又给他倒了杯温水:“喝口水,润润喉。”
他接过水杯,却没喝,只是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说:“晚星,明日我想去趟太医院,找李院判问问,有没有什么能让腿好得快些的方子。”
他不想再这样拖累她,他想快点好起来,能像个正常的男子一样,陪她逛街,帮她提东西,而不是永远坐在轮椅上,让她推着走。
林晚星正在铺床的手顿了顿,转过身看他,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你的腿急不来,别太勉强自己。”
“我知道,就是问问,心里踏实些。”他笑了笑,不想让她担心,“就算好不了,有你推着我,也挺好的。”
最后那句话,说得又轻又软,却像羽毛拂过心尖,让林晚星的鼻子一酸。
她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文彦,在我心里,你坐不坐轮椅,都一样。你是苏文彦,是我的夫君,这就够了。”
“我知道。”他用力点头,眼眶却微微泛红,“但我想快点好起来,想……想能抱抱你,不用再让你弯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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