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叛乱的平定,如同给垂危的帝国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国运值跃升至215点,让崇祯看到了完成系统任务的曙光。然而,那剩余的35点差距,以及仅剩两个月的期限,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催促着他必须尽快找到下一个突破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了那片赤地千里、烽烟四起的西北大地——陕西。那里,有他最牵挂的黎民,有他最忌惮的流寇,也是他推广新作物、争取民心的关键战场。
“王大伴,”崇祯凝视着舆图上那片被朱笔多次圈点的区域,声音低沉,“陕西旱情,可有缓解之象?”
王承恩面露难色,躬身回道:“皇爷,据陕西布政使司及洪承畴巡抚奏报,去冬今春,雨雪依旧稀少,渭河几近断流,麦苗枯死大半……恐今夏,仍是……大旱之年。”
大旱之年!这四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崇祯心中。他知道,持续的干旱不仅是天灾,更是人祸。它催生了李自成、张献忠,它让官府的赈济和推广事倍功半。若不能解决旱情,一切安抚与剿抚都将是空中楼阁。
就在他为此忧心如焚之际,脑海中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般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意愿与当前困境契合,隐藏道具“风调雨顺符(区域限定)”提前预支使用权限(试用)。请指定使用区域,效果持续:三个月。注:试用效果为正式符箓之七成,且不可逆转。】
风调雨顺符!虽然只是试用版,效果打折扣,但……三个月!指定区域!
崇祯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的意念瞬间锁定——陕西全省!
“使用!目标,陕西!”
【指令确认。“风调雨顺符(试用)”已启用,目标区域:陕西布政使司。效果生效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霞光万道的祥瑞。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从陕西各地雪片般飞来的奏报,却让整个朝廷都为之震动。
延安府奏:久旱逢甘霖,连降三日透雨,渭北旱情稍解。
西安府奏:天降甘霖,河水复涨,枯苗返青,民心稍安。
凤翔府奏:春雨及时,大地复苏,百姓焚香祷告,感念天恩……
不仅仅是雨水,奏报中还提到,往年此时应肆虐的蝗虫踪影罕见,气候也变得温润适宜。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抚过了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为其注入了短暂的生机。
“天佑大明!天佑陛下啊!”成基命、钱龙锡等老臣激动得老泪纵横,纷纷上表庆贺。就连一向持重的李邦华、孙传庭,眼中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崇祯坐在龙椅上,听着满朝的恭贺之声,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只有他知道,这并非天佑,而是他动用了超越这个时代的力量,进行的一场豪赌。他赌赢了这短暂的喘息之机,但后续如何利用这宝贵的三个月,才是真正的考验。
他立刻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传旨洪承畴,天降甘霖,乃剿抚良机!着其趁流寇暂失‘天时’之利,加紧清剿李自成、张献忠等部!对流窜小股,坚决打击;对受裹挟饥民,加大招抚力度,引导其归乡垦种!”
“命陕西劝农司,全力运转!将所有库存薯种,以及由京畿、河南紧急调拨的种苗,即刻分发各州县!尤其是那些受雨水滋润、墒情转好的区域,要抢种补种红薯、土豆!告诉百姓,这是朝廷给他们争取来的生机,务必抓住!”
“着户部、工部,立刻拨付银两,抢修陕西各地水利设施,疏浚河道,加固堤防,以备不时之需!”
他要用这宝贵的三个月,一方面军事上打击流寇,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是让农业推广取得突破性进展!只要能让大部分地区在秋天有所收获,哪怕只是让百姓看到希望,民心就能稳住,国运就能提升!
陕北,安塞县外。
李老栓和乡亲们跪在湿润的泥地里,仰望着久违的灰色天空,任凭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混合着泪水流淌。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干裂的土地贪婪地吸吮着雨水,那些原本奄奄一息的越冬作物和刚刚补种下去的薯苗,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活力,重新挺立了起来。
“苍天有眼!皇上圣明啊!”李老栓哽咽着,对着北京方向连连叩首。他立刻带领全村男女老少,冒雨抢种红薯秧苗,这一次,他们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和希望。
商洛山外围,李自成大营。
淅淅沥沥的雨水对于习惯于在山林间穿梭的闯营而言,带来了诸多不便,更让他们心惊的是,官军的行动似乎因为天气转好而变得越发积极和频繁。几个外围的小据点遭到了官军的突袭,损失不小。
“妈的!这鬼天气!”刘宗敏骂骂咧咧地甩着蓑衣上的水珠,“官狗子倒是会挑时候!”
李自成站在营帐口,看着连绵的雨幕,眉头紧锁。他同样感受到了压力。雨水虽然暂时解决了部分饮水问题,但也限制了他们的机动性,暴露了行踪。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安插在附近州县的眼线回报,官府正在大肆分发那种名为“红薯”的种苗,许多原本动荡的乡村,因为这场及时雨和官府的发种行动,竟然渐渐稳定下来,投奔他们的人明显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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