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预支的“风调雨顺符”如同神迹,为干涸的陕西大地带来了久违的生机。雨水滋润着土地,也滋润着绝望的人心。崇祯抓住这宝贵的窗口期,全力推动着剿匪与劝农的双重奏。国运值缓慢而坚定地爬升到了232点,距离目标仅一步之遥,时间却也在悄然流逝,只剩下不足五十日。
然而,紫禁城内的暗流,并未因西北的短暂安宁而平息,反而在雨幕的遮掩下,愈发汹涌。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再次秘密觐见,带来的消息让西暖阁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陛下,查实了。”骆养性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刘荣与其外甥,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赵德彪,暗中勾结,不仅私藏兵甲,更……更与陕西那边有联系!”他呈上一份密函抄件和几份口供,“这是从其外宅密匣中搜出的,虽用语隐晦,但提及‘山中朋友’、‘秋后粮资’等语,指向明确。另有其心腹小太监招认,曾奉命向宫外传递过关于……关于红薯种苗调配的消息。”
果然!崇祯眼中寒光凛冽,刘荣不仅与边镇有染,竟真敢私通流寇!甚至可能泄露了推广新作物的机密!王承恩遇袭的旧恨与新仇交织,一股冰冷的杀意在他胸中翻腾。
“他们想做什么?”崇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据目前线索推断,”骆养性道,“刘荣等人或想借陕西乱局,里应外合,图谋不轨。其囤积兵甲,结交兵马司官员,恐欲在京城生事。传递种苗消息,或是想以此向流寇示好,亦或是……破坏朝廷安民之策。”
“好大的狗胆!”崇祯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架乱颤。一个阉奴,竟敢勾结外贼,窥伺神器!这已触及了他最后的底线。
“陛下,是否立刻拿人?”骆养性请示道,手按在了腰刀上。
崇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将刘荣碎尸万段的冲动。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连绵的雨丝,思绪飞转。刘荣不过是台前小丑,其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人物?仓促动手,会不会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隐匿更深?而且,距离系统任务完成只剩最后一步,此时掀起大狱,是否会引发朝局动荡,反而导致国运下跌?
但刘荣的威胁迫在眉睫,绝不能留!
“不,”崇祯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冷静而危险的光芒,“现在动手,为时尚早。他们不是想‘秋后’吗?朕就给他们一个‘秋后’!”
一个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形。
“骆养性,”崇祯沉声道,“你立刻去做几件事:第一,对刘荣及其党羽,外松内紧,严密监控,但不可让其察觉!他们的一举一动,朕都要知道!”
“第二,故意泄露一个消息,就说……因陕西局势不稳,朝廷决定将京仓部分备用的红薯种苗,提前秘密转运至山西,以备不测。路线和时间,要做得像真的!”
“第三,让王承恩暗中调整乾清宫及朕日常起居处的侍卫班次,换上绝对可靠之人。宫禁各门,也要悄悄加强戒备,但表面上一切如常。”
骆养性心领神会,这是要设下陷阱,诱使刘荣等人动手,然后人赃并获,顺藤摸瓜!“臣明白!定叫这些逆贼无所遁形!”
“记住,”崇祯叮嘱道,“此事机密,除你我及王承恩外,不得再让第六人知晓!行动之时,务求一击必中,不留后患!”
“臣,万死不辞!”骆养性领命,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西暖阁。
崇祯独自立于殿中,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他的心神。他知道,自己正在下一盘危险的棋。对手隐藏在暗处,手段阴狠,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但他没有退路,清除内部的毒瘤,与提升国运同样重要,甚至更为紧迫。
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国运值:232。
还差18点。
时间:四十七天。
内外的压力,如同这连绵的阴雨,笼罩着他。他必须在这雨幕之下,同时完成肃清内奸和提升国运这两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陷阱已经布下,诱饵也已抛出。
几天后,一条关于“京仓薯种秘密转运山西”的“绝密”消息,果然通过某些隐秘渠道,流传到了刘荣耳中。与此同时,骆养性监控到,刘荣与外甥赵德彪的联系骤然频繁,其外宅中也隐约有人员集结、兵器打磨的迹象。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收紧。
而陕西方面,在持续了近一个月的适宜气候下,抢种下去的红薯苗大部分成活,长势良好,许多地方的百姓脸上重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洪承畴也趁势加强军事行动,李自成、张献忠等部活动空间受到挤压,局势正朝着有利于朝廷的方向发展。国运值缓慢而稳定地提升到了235点。
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崇祯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晴天霹雳,从辽东传来——
后金大汗皇太极,亲率八旗主力,并蒙古科尔沁等部,绕过宁锦防线,再次破关而入,直扑蓟镇!其兵锋之盛,远超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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