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接过铜板,麻利地揣进衣兜深处,“行嘞!回去等着吧,晚上准给你送来!”
他随即轻轻一拽缰绳,手腕向上略一抖,“驾!”老马鼻中喷出两道白气,拉着车慢悠悠地起步,车轮辘辘,路上留下两行长长的黑色雪泥。
夏朝边境近年告急,连年战火不息。国库因此空虚耗尽,沉重的赋税全压在了百姓肩上,使得粮食物价一路疯涨。
想当年,地方繁华之处,五至十个铜板便能买上一斗粟米。按现代的算法,那一斗粟米能抵十二斤重。可如今呢?区区五个铜板,竟只能换得斤把粟米。
这换来的粮食,品质更是毫无保障,尽数是些陈年旧粟,掺杂着虫蛀的空壳、发霉的烂谷,混杂成一团。
寻常人家又能如何?在这光景下,有口吃的填肚子就是万幸了,哪里还敢挑剔。
林双儿庆幸自己有系统商城,能购买一些优质粟米混进去。
晚上刚洗漱完,林双儿就听见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躺在床上的小桃揉着眼睛坐起,疑惑道:“这么晚了,会是谁呀?”
“林丫头,是我,张家老二,捎带的东西给你买回来了。”门外传来张良略显疲惫的声音。
林双儿匆忙穿好外衣,摸索着打开门栓:“二叔!” 微弱的月光勾勒出门口张良魁梧但透着倦意的身影。
“哎!”张良应了一声,把手里一个不大的粗布口袋递给林双儿,顺势紧了紧身上的旧袄。“今年的粮价越发离谱了,镇上粟米卖到三文钱一斤。我给你买回来一斤半,喏,还剩下这一文铜板,拿好。”
林双儿借着月光看清张良递来的铜钱,手一伸便轻轻推了回去:“二叔别推辞,大冷天的劳烦你跑这一趟,这铜板你拿着买口热乎茶喝。我这儿真用不着。”
她语气坚决。原因是晚饭时听赵翠花婶子提过,张良经常帮村里人捎带东西,按规矩跑腿费就是这一两个铜子儿。
“这不成……”张良还要推让,握着铜板的手又递过来。
“二叔!”林双儿不由分说,两只小手握住张良粗硬的手指,用力将他的大手连同铜板一并推了回去,顺势后退一步。
“天寒地冻的,您快些回家歇着吧!”说完,不等张良再开口,便“砰”的一声利落地关上了门,只留下门外的张良一愣。
张良低头看看掌心里那枚微凉的铜板,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却漾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小丫头,脾气可真够犟的!”
转身踏着夜色离去。
关好门的林双儿回到桌前。她深吸一口气,略显急切地打开那沉甸甸的布口袋。
凑近昏暗的油灯细看,只见里面的粟米颗粒粗糙,色泽暗淡发灰,细小的谷壳和碎糠掺杂其间,品相实在不怎么样。她指尖捻起几粒米,轻轻搓了搓,眉头微蹙。
等到哄睡两个妹妹,屋内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林双儿才趁着夜色掩护,悄悄点开脑海中那无形的系统商城界面。
她毫不犹豫地花一文钱购买了一斤商城里的粟米。新米颗粒饱满圆润,呈现诱人的金黄色泽,与袋里的陈米简直天壤之别。
将这半斤优质粟米均匀地掺入布袋中。剩下的新米她打算日后少量多次慢慢掺入,免得一次性变化太大惹人怀疑。
第二天清晨,林双儿抱着那只装着粟米的布袋子来到张三家。
赵翠花见她过来,好奇地接过布袋,立刻感觉到沉甸甸的分量:“丫头,这袋里装的是啥?”
林双儿扬起一个轻松的笑脸:“婶子,这就是我昨天托二叔从镇上捎回来的粟米。
我们姐妹仨现在赖在您家叨扰,光给那点柴火哪够?这些米您收着,大家伙儿一块儿吃点新鲜的。”
赵翠花掂量着布袋,脸上的笑容褪去,泛起深深的担忧:“唉哟我的傻丫头!你给了柴火,咋又花钱买米?实话跟你说,我家就缺柴,可囤下的粮是算着吃到开春的,眼下还够!你这……你才多点儿钱?买了米你这就真是一文不剩了!万一遇上个头痛脑热,连抓药的钱都掏不出,可咋整?”
林双儿挽住赵翠花的胳膊,亲昵地摇了摇,语气却透着坚定:“婶子别担心,眼看要开春了,等雪化了,我们三姐妹也能想法子去山里找点活计,总能挣些糊口的钱,总不至于去当小乞丐吧?这点米真不多,权当是抵我们这几天的房钱,您可一定得收下。”
就在这时,门外大道上传来一阵清晰的马蹄声和车轮压过残雪的“咯吱咯吱”声。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停顿在张三家门外。
赵翠花探身望了望窗外,扭头道:“是收皮货的老客来了。上月托他们带的布头该捎回来了。”
她匆匆拿起床头一个准备好的小包袱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空着手回来,外头的马车又“咯吱咯吱”响着,渐渐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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