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儿尝了一口绿色的糯米饭,入口软烂中带着嚼劲,独特的青木香气很是爽口,倒真适合早上吃。
吃完早饭,付给店家六文钱。
林小春和林小桃眼睛还盯着桌上那三个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的空碗,明显意犹未尽。
林双儿起身走到两人身后,轻轻揉了揉她们的发顶,声音宠溺:“好啦,下次赚了钱,我们再带你们来吃。”
两个孩子这才乖巧地点点头:
“知道啦。”
“好。”
刚准备起身离开,就听到一阵喧哗和粗暴的驱赶声:“让开!都让开点儿!”
只见两位身穿皂色衙役服的捕快,正粗暴地把路上的行人推搡到道边。
他们身后,一位身穿漆黑重甲、头戴军盔、腰间挎着长刀的将军,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马蹄踏着青石板路面,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将军的身后,还跟着小跑赶来的十几名手持长枪的官兵。
领头军官在县衙门口勒马停下,利落地翻身下马。
他身后的两名官兵迅速上前,拿着几张大纸走到旁边的告示木栏处,“唰唰”几声贴上了几张悬赏告示和画像。
为首军官清了清嗓子,声如洪钟,传遍整条街道:“奉朝廷之命,悬赏捉拿反贼!活捉一人,赏银二十两!击毙者,赏银十两!”他目光如刀,扫视着被驱赶到一边的人群,带着冰冷的杀意补充道,“知情不报者,视为同谋,满门抄斩!”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四起。二十两银子!那足够普通人不吃不喝积攒好几年的收入。
两位商贩缩着脖子,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北边儿的几个村子,有好些人跟着造反了,里头还有个领头儿的,凶得很,杀了去收税的官差!”
“嗨,还不是被逼急了……今年朝廷又把税加了一回,地里的收成,一大半要交上去,剩下的还得给东家交租子,家里的锅是一年比一年揭不开了……”
“嘘……小点声儿!甭让那些兵爷听见!”
边境常年受别国侵扰,国库日渐空虚,沉重的赋税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民不聊生。只是没想到,竟已闹到了有农民揭竿而起的地步。
林双儿望着凶神恶煞的官兵和那刺眼的悬赏令,默默攥紧了衣角。
华夏的农民,放之四海都是最有骨气的。从秦末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陈胜吴广,到王莽新政失败、天下凋敝时涌起的绿林赤眉,再到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一手掀开三国乱世的老道士张角……即使在这方陌生的平行时空,当天下大乱时,为了拼出一个太平日子,依旧是他们,率先站了出来。
林双儿下意识地用双臂环紧怀里那袋来之不易的粟米,沉默地坐在回家的马车上。驾车的张良以为她是来回奔波累了,便也没有多问。
马车颠簸在土路上,林双儿闭上眼睛,官兵凶狠的眼神、悬赏令上模糊的反贼画像、集市上那些带着怜悯的窃窃私语……一幕幕在她脑海中翻腾。
她终于睁开眼睛,对着张良的背影问道:“二叔,子胜哥……回镇上了没有?”
张良拉着缰绳,头也不回地应道:“还没有呢。这几天镇子上乱哄哄的,他娘就让他先在家待几天,过些日子再回武馆学艺。”
听到回答,林双儿眼神闪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到了村口下车时,她掏出六个铜板递给张良:“二叔,这是上次欠的三文车钱,现在都补齐了。”
“行!”张良咧嘴一笑,顺手把钱塞进了衣领内。
林双儿抱着米袋,又追问了一句:“那……二叔您知道子胜现在在哪儿吗?”
张良把钱放好,扬了扬鞭子:“那小子?这个时辰,多半在自家院里练他那套把式呢!从小就爱舞刀弄枪,走了啊,驾!”
晚上,三姐妹草草吃过晚饭——每人一碗稀薄的粟米糊糊,里面胡乱扔了几根野菜。
吃完饭收好碗筷,林双儿便一手牵着小春,一手拉着小桃,借着月光去找张子胜。
穿过几户人家的院墙,远远就听到院落里传来呼呼的风声。
她们走到院门口停下脚步,只见张子胜果然在院中独自练武。
月光下,他身形矫健如猎豹,一招一式,势大力沉,拳头、扫腿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与平日里开朗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林双儿三人屏息站在篱笆外,谁也没有出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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