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藤花之家养伤和修炼的日子,如同山间清泉,平静却不断向前流淌。我与花柱·椿的关系日益亲近,她不仅是可靠的前辈,更成了我在这陌生时代难得的知心姐姐。
一个月色清朗的夜晚,我们坐在廊下,品着椿姐姐泡的、带着花香的草药茶。望着庭院中沐浴月华的花草,我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好奇:
“椿姐姐,你是如何开创出花之呼吸的呢?在这样一个时代,女子习剑已属不易,自创呼吸法更是难以想象。”
椿姐姐捧着茶杯,目光悠远,仿佛穿越了时光。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依旧温柔,却带上了一丝过往的沉重。
“雪,你知道吗?五大基础呼吸法——风、炎、水、岩、雷,自继国缘一大人开创至今,不过百年。能够修炼成功者,千里挑一。而在最初,这些呼吸法几乎都是为男子量身打造,刚猛、霸道,追求极致的爆发与力量。”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痛楚。
“我出身于一个没落的药师家族,自幼体弱,却因家族被鬼袭击,被迫拿起刀剑。当我好不容易得到一位水之呼吸培育师的认可,开始修炼时,却发现……我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那种狂暴的呼吸方式。每一次尝试,都感觉肺部要撕裂,血管要崩断。那时,几乎所有人都告诉我,女子之躯,极限于此。”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受到那份深藏于心的不甘与挣扎。
“但我没有放弃。水之呼吸虽不适合我,但其‘流动’、‘包容’、‘变化’的特性,给了我启示。我观察流水,它至柔,亦至刚;它绕石而过,亦能穿石。我观察百花,它们形态各异,却各有其美与韧劲。”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明亮,“于是,我开始尝试。我将水之呼吸的‘型’进行改造,融入更适合女子发力的技巧,将力量的爆发转为更绵长、更注重精准与变幻的连续攻击。我借鉴花草的意象,赋予其形态与意境……这个过程,花了近十年,失败过无数次,甚至数次伤及肺腑根本。”
她抬起手,轻轻抚过身边一株夜来香的花瓣。
“但最终,我成功了。花之呼吸诞生了。它或许没有炎之呼吸的爆烈,没有风之呼吸的迅疾,但它更适合我们女子的体质,能让我们以另一种方式,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剑华。”她看向我,眼中充满了鼓励,“所以雪,不要被固有的框架束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道路,才是最重要的。”
椿姐姐的讲述,如同一颗种子,落入我的心田。她的经历与我何其相似!我们都面临着身体极限的桎梏,都在寻找打破枷锁的方法。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跟随雾岛景严老师更加刻苦地修炼水之呼吸。凭借着“顶级剑道天赋”和【通透世界】带来的非凡感知力,我对水之呼吸的理解飞速加深。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特定的呼吸节奏,空气如何被高效地吸入肺中,氧气如何融入血液,那股清凉的“力量”又如何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强化着肌肉与神经。
但与此同时,我也更深刻地体会到椿姐姐所说的“不适配”。水之呼吸的“流动”虽有其柔和一面,但其核心的几种型,如“壹之型 水面斩击”所需的瞬间爆发力,以及“叁之型 流流舞动”对持久力的极高要求,依旧让我这具女子的身躯感到吃力,肺部不时传来警告的刺痛。
不能只是模仿,必须要改变,要适应自身。
这个念头在我心中越来越强烈。
我回想起与炼狱千寿郎战斗时,【通透世界】下看到的他那如熔炉般的肺,以及椿姐姐花之呼吸那变幻莫测的轨迹。我又想起了自己名字中的“雪”,想起了战国冬日那刺骨的寒风与覆盖大地的纯净冰雪。
水,可化为汽,可凝为冰,可飘作雪。
既然水之呼吸的‘流动’与我并非完全契合,那么……其另一种形态——‘冰寒’与‘静谧’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中成型。我开始在雾岛老师教导的间隙,偷偷尝试调整呼吸的节奏。不再是追求水流般的绵长与涌动,而是尝试模仿冰雪的凝结与飘落——呼吸更深,更缓,吐息之间,仿佛要将空气中的寒意也一同纳入肺中,引导那股力量变得不再仅仅是“强化”,更带上一丝“凝练”与“迟滞”的特性。
这个过程比学习水之呼吸更加艰难,甚至危险。好几次,过于极端的呼吸节奏让我差点窒息,肺部如同被冰针扎刺般剧痛。系统也频频发出警告。
「警告:呼吸模式偏离安全参数,存在肺部冻结及组织损伤风险!」
但我没有放弃。凭借着对自身身体精妙的掌控力和那份不服输的执念,我一点点地调整、摸索。渐渐地,我感觉到,当我成功进入那种独特的呼吸节奏时,周围空气的流动在我感知中仿佛变慢了,我的思维变得更加冷静、清晰,挥出的刀刃上,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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