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一族的智慧与鬼杀队数百年来的隐藏手段,在无惨疯狂的搜寻下,如同风中残烛。总部几经转移,从深山幽谷到废弃城町,每一次迁徙都伴随着牺牲与紧迫。敌我力量的悬殊,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沉重。然而,猎鬼人的意志从未熄灭,如同地底暗流,默默积蓄着力量。
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新的驻地是一处位于荒僻山腰的废弃神社,残破的建筑在呼啸的山风中显得摇摇欲坠,仅有几盏孤零零的灯笼在廊下摇曳,投下变幻莫测的光影。
梨花雪跪坐在主屋内,轻轻擦拭着“冰痕”。刀身映照出她冷冽的眉眼,那里面再无少女的彷徨,只剩下历经劫难后沉淀下的冰冷杀意与深不见底的哀恸。花柱椿在一旁默默整理着药囊,风柱不死川清志则抱着臂,靠在门框上,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外面的黑暗,他身上的伤尚未完全痊愈,但战意早已沸腾。
突然,梨花雪擦拭的动作骤然一顿。
几乎在同一时间,不死川猛地站直了身体,椿也瞬间绷紧了神经。
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粘稠的、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庞大压迫感,那是鬼的气味,如此浓厚,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淹没了整个神社!空气仿佛凝固,风声戛然而止,连虫鸣都彻底消失。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来了。”梨花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缓缓站起身,“冰痕”归鞘,发出清脆的铮鸣。
神社外的空地上,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动、汇聚。最先显现的是数名下弦鬼,扭曲的身姿散发着不祥的气息。紧接着,空间仿佛被撕裂,两道更为强大的身影踏出——新任的上弦之陆与上弦之伍,他们的眼中充斥着对杀戮的渴望。
最后,在那群鬼的簇拥下,一道穿着复古西洋服饰,气质如同贵族般优雅,眼神却比万年寒冰更冷的身影,缓缓降临。
鬼舞辻无惨。
他猩红的眼眸扫过严阵以待的梨花雪、椿以及不死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愉悦的弧度。
(无惨视角)
终于……像捉迷藏一样无聊的游戏该结束了。这些烦人的虫子,这些继承了可憎日之呼吸遗志的蝼蚁,一次次地从指缝间溜走。
但这一次,这片荒山,这座破败的神社,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感受这绝望吧,产屋敷的残党,还有那个……黑死牟特别“关照”的,有着令人作呕的继国血脉的小丫头。
看着他们在我面前哀嚎、死去,将是对我多年前所受创伤最好的慰藉。呵……团灭鬼杀队,就在今夜!桀桀桀……
“你们……终于来了!”
一声冰冷彻骨,却又蕴含着火山爆发前般极致怒意的声音,打断了无惨内心的独白。只见梨花雪一步踏出,深紫色的眼眸死死锁定在无惨身上,那目光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她笑了,那是一种怒极反笑,是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终于现身,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的、带着血腥气的笑容。
“无惨——!!!”
伴随着这声泣血的嘶吼,梨花雪周身的气势轰然爆发!不再是人类剑士的凛然,而是夹杂着对鬼物的狂暴与她自身冰雪般冷冽剑意的、无比矛盾而恐怖的气息!极致的恨意如同催化剂,将她身为雪柱的天赋、积年累月获得的力量、以及那玄妙的“通透世界”,在这一刻催谷至前所未有的巅峰!
她甚至没有看那些上弦与下弦一眼,她的眼中,只有鬼舞辻无惨!
“冰痕”再次出鞘,淡蓝色的刀身在月光下流淌着幽光,仔细看去,刀身之上,竟隐隐附着了一层极其浓郁的、散发着致命气息的深紫色——那是经过她精心提炼,浓度远超从前的紫藤花剧毒!
那股混合着冰冷杀意与致命毒素的气息弥漫开来,连她身后的花柱椿和风柱不死川都感到一阵心悸。蹲在她肩头的雪鸦更是吓得缩紧了脖子,连平日里最爱的毒舌吐槽都噎在了喉咙里,瑟瑟发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无惨视角)
这……这种感觉?!那双眼睛……通透世界?!还有她身上那股不纯粹的气息……是了,黑死牟确实是她的祖先,但这恨意……这针对我的、纯粹的杀意!还有那刀上的……紫藤花毒?!浓度怎么会如此之高?!她难道不怕我吗?!一瞬间,百年前那个如同太阳般的身影,那几乎将他彻底毁灭的恐惧,再次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不……不行!我不能再亲自冒险!那个女人……已经疯了!
无惨那优雅从容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源自本能的忌惮。距离他被继国缘一重伤不过百年,之前的伤势并未完全复原,面对一个开启了通透世界、不惜以身饲毒、而且明显抱着同归于尽念头的疯子,他不想,也不敢正面硬撼。
“杀了她。”无惨冰冷地下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耗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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