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章发到第一卷了,暂时改不了,于是被迫又发一章QWQ)
鬼杀队新的总部,深藏于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腹地,被天然的紫藤花林与错综复杂的迷雾所笼罩。在这里,悲伤是一种无声的仪式。
一座新立的衣冠冢,静默地矗立在营地边缘,沐浴着清冷的月光。冢前,没有遗体,只有一套折叠整齐、清洗干净的雪柱队服,上面静静放着几片破碎的,沾染血迹的羽织——这是“隐”队员在事后冒险搜寻战场时,于一片焦土中寻得的唯一信物。墓碑简陋,只刻着:
「鬼杀队雪柱 梨花雪 殉职」
「其志如雪,其华永绽」
花柱椿跪坐在冢前,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碑石,泪水无声滑落,滴入泥土。她没有嚎啕,只是肩膀微微耸动,将那另一只早已干枯的紫藤花环,轻轻放在冢前,与那套队服相伴。
“小雪……你说过,要一起看到没有鬼的世界的……”她低声呢喃,声音破碎在风里,“对不起……没能带你回家……”
不远处,倚着一棵古树的不死川清志,胸前的绷带依旧渗着血色。他死死盯着那座衣冠冢,眼神阴鸷得能噬人。拳头紧握,指甲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却远不及心口那片被悔恨和无力感灼烧的空洞。他猛地转身,拖着伤躯,再次投入了黑暗的训练场,用自虐般的挥刀,对抗着脑海中那个决绝的、为他们断后的白色背影。
主公产屋敷晴久在“隐”的搀扶下,远远地进行了一次遥祭。他朝着衣冠冢的方向,深深鞠躬,久久未曾起身。诅咒的疤痕在额角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他,这份血海深仇与沉重责任。
“安息吧,梨花雪。你的牺牲,绝不会白费。”
……
与此同时,无限城深处。
鬼舞辻无惨端坐于血肉王座之上,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垂首而立的新晋上弦之肆。她穿着那身过于洁净的梨花羽织,盘发一丝不苟,蓝色的蝴蝶结依旧精致,但那双烙印着文字的竖瞳里,只剩下空洞与服从。
“黑死牟,梨花雪。”无惨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追寻蓝色彼岸花,是我赋予你们存在的唯一价值。散去吧,用尽你们的一切手段,去找到它。”
“是,无惨大人。”黑死牟低沉应道。
梨花雪只是微微颔首,竖瞳中闪过一丝本能的渴望——对那未知之物的渴望,混杂着对鲜血的原始欲望。
没有多余的交流,两道鬼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无限城的扭曲空间之中。
……
江户时代初年,天下甫定,幕府的权威尚未完全渗透至每一个角落,城镇在夜晚依旧显得空旷而危险。
梨花雪独自行走在通往一座边陲小城的荒道上。夜色浓稠,月光被薄云遮蔽,唯有她行走时,周身散发着的极细微的冰晶摩擦声,以及“冰痕”刀鞘偶尔触碰发出的轻响,打破着寂静。
饥饿感,如同附骨之疽,从转化完成的那一刻起,就从未停止过啃噬她的理智。胃囊像是被点燃了一把阴冷的火,灼烧着她的内脏,催促着她去狩猎,去吞噬鲜活的血肉。喉咙干渴得发紧,仿佛只有温热的血液才能将其滋润。
然而,每当她将冰冷的目光投向那些在夜色中匆匆赶路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人类时,一种更深层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抗拒感便会升起。并非道德,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模糊的界限感。就像野兽会标记自己的领地,她的潜意识里,似乎也划下了一条无形的线。
「低劣……浑浊……」
「这些……不配……」
「需要……更‘合适’的……」
她不知道这界限从何而来,只是遵循着这内心唯一的指引,强行压制着翻腾的食欲,朝着可能有更多“选择”的城镇走去。
城门已闭,但这对于上弦之鬼而言形同虚设。她如一阵无形的冷风,悄无声息地越过高墙,落入城内。街道空旷,只有打更人梆子的余音在远处回荡。她找到一家尚且亮着灯笼的旅店,用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钱币,要了一间最偏僻的客房。
店小二被她非人的美貌与冰冷的气质所慑,不敢多言,战战兢兢地引路。
然而,梨花雪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根本不在意,暗处有几双浑浊的眼睛,自她入城起,就牢牢锁定了她。她华美的羽织(在他们看来是昂贵的布料),她清冷绝伦的容颜,都成了致命的诱惑。
“肥羊……还是绝色……”阴影里,几个身影低声淫笑着交换眼色。
当梨花雪看似毫无防备地走入一条废弃的死胡同时,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小娘子,这么晚了,一个人要去哪儿啊?”三个面相凶恶、浑身酒气和戾气的男人堵住了巷口,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邪笑,缓缓逼近,“让哥哥们陪你玩玩,顺便……借点钱花花?”
梨花雪背对着他们,停下了脚步。
饥饿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眼前这几个散发着浓烈“恶念”与“罪孽”气息的猎物,完美地触动了她那模糊的界限感。他们,似乎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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