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我想跟真人谈一笔杀人的买卖。”
顾铮没说话,只是伸手示意他继续。
徐渭也不含糊,直接把胡宗宪盖了印的关系图往桌上一拍。
“真人雷法通神,灭个倭寇头子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但这东南的倭患,不在海上。”
徐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杭州的方向,“在人心,在那些大宅门里。
倭寇要是没这些带路党,他们连大明的航道都摸不准,哪来去自如?”
“这我当然知道。”
顾铮抿了口茶,“所以我才让人把账本给胡总督送去。
怎么,胡总督让你来劝我息事宁人?”
“不。”
徐渭咧嘴一笑,牙齿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森白,“东翁不敢做的事,我敢劝您做。
真人想不想玩把大的?
比什么均田、什么收盐税,还要大得多的买卖。”
“多大?”
“把这张图上的家族……”
徐渭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连根拔起。”
顾铮放下了茶杯,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几百口子人,背后连着朝廷,没有造反的罪名,就算是本座也不能乱杀。
否则,这就成了屠夫。”
“谁说是屠杀?”
徐渭眼里的狡黠简直要溢出来,“这叫‘天谴’。
是……‘清理门户’。”
他站起身,走到顾铮面前,声音压得极低,透着股阴谋的味道:
“真人,那安倍玄海不是玩阴阳术吗?不是玩诅咒吗?
咱们就把这个盆子扣死在他脑袋上。”
“咱们就对外宣称,那妖人在临死前,对所有给他提供过帮助的叛徒下了‘血咒’。
所有通倭之人,必遭万鬼噬心,暴毙而亡。”
顾铮听着,眼睛渐渐亮了。
“你是说……”
“接下来,咱们不用大张旗鼓地抄家。”
徐渭手舞足蹈,“咱们只需要让这张名单上的人,一个个离奇死亡。
或者疯了,或者家里闹鬼,或者干脆‘畏罪自杀’。
查?谁敢查?这是妖术反噬啊!
官府也得躲得远远的,老百姓还得拍手叫好,说是报应!”
顾铮看着徐渭,心里不得不给这位历史名人大写的服字。
这招毒啊。
把自己那些特效、道具,甚至是偶尔一次掌心雷的点杀,包装成“诅咒反噬”。
既除掉了敌人,又规避了法律,还能把恐怖氛围拉满,震慑剩下的人。
这才是真正的“不做人”。
“好一个徐文长。”
顾铮站起身,看着这个才刚见面就送上绝户计的疯子,“你就不怕这‘天谴’的事闹大了,胡宗宪保不住你?”
“保?”
徐渭大笑,“我徐某人这辈子就是条疯狗,不用人保,只要有肉吃!
而在胡东翁那儿,只有骨头。
在真人这儿……”徐渭看着顾铮,“我看到了我要的肉。
那种把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想干谁就干谁的快活!”
顾铮伸出手。
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握住这只在明朝历史上最会咬人的手。
“徐文长。”
顾铮的手劲很大,带着电弧的余威,捏得徐渭手骨生疼,“别当什么幕僚了。
来给本座当‘黑无常’吧。”
“这‘天谴’计划,交给你。
神机营配合你,本座的法器随你调。”
顾铮把“出云秘术”扔给徐渭。
“给我列个名单。”
“今晚就开始。”
“第一个,就拿想往我神机营里掺沙子的马文才开刀。
让马大人……也尝尝‘中邪’的滋味。”
徐渭接过书,没喊万死不辞,只是对着顾铮意味深长的笑脸,回敬了一个更加癫狂的笑。
“领命。”
……
第二天一早,杭州城炸了。
新任盐运使马文才马大人,疯了。
据府里的下人说,马大人昨晚上好好地搂着小妾睡觉,半夜突然爬起来,嘴里叽里呱啦说着谁也听不懂的鸟语,据识货的说是倭话。
然后光着屁股冲进院子里,抱着一棵大树就开始啃,一边啃一边喊:
“我通倭!我有罪!安倍大人的鬼魂来索命了!!”
这一幕被几百个围观群众看得清清楚楚。
紧接着,第二天中午,城西做丝绸生意的刘家家主,在宴请宾客的时候,突然双眼翻白,当众吐出一大滩黑血,血里还有几条看着像是海蛆一样的虫子在扭动。
临死前,刘老爷抓破了自己的喉咙,在地板上用指甲抠出两个字:
“报应”。
恐惧。
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深刻的恐惧,开始在整个江南官场和豪绅阶层中蔓延。
顾铮没杀他们。
是“鬼”在杀他们。
通玄观里,徐渭坐在一张巨大的作战图前,手里拿着朱笔,在一个又一个名字上画下红叉。
而顾铮坐在旁边,看着系统界面上飞速增长的信仰值和正在生成的新任务:
【肃清江南】,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做恶人这活儿。”
顾铮看着窗外压城的乌云。
“咱们比那帮反派,要在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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