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联赛的喧嚣还没在耳边散尽,国家队的三天短假如期而至。苏凡拖着行李箱走出训练基地时,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地上,碎成一片斑驳的光影。沈清若早已等在门口,白色的连衣裙在风里轻轻扬起,手里还提着个保温袋:“我妈做的糖醋排骨,给你补补。”
第一天的约会像场逃离喧嚣的短途旅行。他们去了市中心的老公园,沈清若拿着相机追着鸽子拍,苏凡坐在长椅上看着她跑,忽然觉得赛道外的阳光比聚光灯更让人安心。中午在巷口的小面馆,老板娘认出苏凡,非要多送两个卤蛋,笑着说:“电视上看你跑那么快,得多吃点。”下午去看了场喜剧电影,沈清若笑倒在他肩上时,苏凡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第二天清晨,苏凡提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的老槐树下。半年没回,院墙上的牵牛花又爬高了些,木门上的铜环被岁月磨得发亮。他刚推开院门,“砰”的一声脆响突然炸响,吓得他猛地后退一步——一串小鞭炮在门槛旁炸开,红色的纸屑飞得到处都是。
“臭小子,吓着了吧?”父亲苏建国从屋里探出头,手里还捏着半截未燃尽的引线,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这叫喜炮,给你接风。”
母亲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走出来,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你爸非说你破了纪录,得放点炮才算热闹。”
进屋坐下,苏凡才发现桌上摆着个红色的本子,封面上印着“居民户口簿”。父亲翻开本子,指着其中一页,声音里带着点激动:“前阵子村里统一核对户籍,才发现当年登记的时候,我和你都报错了生日。”
苏凡凑过去看,自己的出生日期被红笔改了过来,比原来登记的日期早了整整一年。“也就是说,”母亲在旁边解释,“你不是18岁,是19岁多了,到年底就满20了。”
父亲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穷,登记的人多,你爷爷带你去的,老人家记不清日子,就随口说了个。我自己的也错了,改完才发现比你妈还小半岁。”
苏凡拿起户口簿,指尖划过那个崭新的日期。原来自己已经快要20岁了,比一直以为的要大上一岁。这个发现没有带来什么冲击,反而让心里有种奇妙的踏实感——仿佛过去一年里那些飞速的成长,忽然有了更厚重的时间底色。
“村里好几家都弄错了,”父亲喝了口茶,“最离谱的是你三伯家,他家小子登记成12岁,实际都24了,改的时候派出所的人都笑了。”
母亲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多吃点,20岁是大孩子了,以后在外面更要照顾好自己。”
苏凡低头吃面,温热的汤汁烫得舌尖发麻,心里却暖融融的。窗外的阳光透过木窗棂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他想起昨天和沈清若在公园时,她指着远处的摩天轮说:“等你下次回来,我们去坐那个。”又想起赛道上那些风驰电掣的瞬间,想起教练的叮嘱,队友的呐喊。
原来成长不仅是跑道上的加速,也是这些藏在岁月里的小意外,是家人的笑容,是身边人的陪伴,是突然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成熟的瞬间。
父亲在旁边翻出他小时候的奖状,一张泛黄的“短跑比赛第三名”被压在最底下。“那时候你才8岁,跑起来像个小炮弹。”父亲的声音很轻,“现在成了国家的运动员,爸没白疼你。”
苏凡放下筷子,看着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站起身,在父亲肩上拍了拍,像小时候父亲拍他那样:“以后会跑得更快的。”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屋里,把一家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户口簿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红色的封面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这个假期没有聚光灯,没有计时器,只有烟火气和家人的笑声,却让苏凡心里那股向前冲的力量,变得更加沉稳而坚定。
明天就要回队里了,但此刻,他只想慢慢享用这碗面,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因为他知道,无论年龄是多少,无论跑得有多快,家永远是最温暖的起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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