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的电子屏上,红色的数字一天天递减,从60天变成45天,再到30天。当“20”这个数字跳出来时,马教练把一张新的训练计划表拍在了白板上,A3纸的边缘被他拍得发卷——速耐、力量、技术打磨、战术配合,密密麻麻的项目填满了每天12小时的时间轴,连午休都被压缩到45分钟。
“接下来两个月,按这个表练。”马教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手指重重戳在“速耐”二字上,“每周三次400米×10组间歇跑,组间休息4分钟,每次必须压进52秒内;力量房加练负重弓步走,负重从20公斤提到30公斤,每组80米,6组起步;技术课每天加练200次起跑,重点抠前脚蹬地角度,谁的动作变形,晚上加练100次。”
苏凡盯着计划表上的“魔鬼条款”,捏了捏口袋里的肌效贴——上周速耐训练后,他的股四头肌有点拉伤,队医说再过度发力可能会撕裂。但他没吭声,只是把计划表拍了张照,设成了手机壁纸。
第一个月的速耐训练堪称“炼狱”。400米间歇跑的铃响像催命符,每次冲过终点线,苏凡都觉得肺要炸开,喉咙里全是血腥味。第三周的周五,他在第8组时腿软摔在了跑道上,塑胶摩擦着皮肤,火辣辣地疼。马教练站在终点线没动,只是冷冷地喊:“爬起来,还有两组。”他咬着牙爬起来,拖着腿跑完最后两组,回到宿舍脱裤子时,膝盖上的血痂粘住了裤腿,一撕就是一道血痕。
张培萌在力量房差点“栽了”。负重弓步走练到第5组,他的脚踝旧伤突然发难,身子一歪,30公斤的杠铃砸在地上,发出巨响。队医冲过来时,他正抱着脚踝冒汗,却硬说没事:“换个轻的,我还能来两组。”最后马教练勒令他休息两天,他却偷偷在宿舍练徒手弓步,说是“不能让肌肉忘了发力的感觉”。
谢震业的技术打磨最磨人。每天200次起跑,对着高速摄像机一遍遍调整前脚角度,从最初的45度到后来的38度,每次偏差超过1度,就得重新来10次。他的起跑器前的塑胶都被踩出了浅坑,鞋钉磨秃了三副。有天晚上,苏凡起夜看见他在训练馆对着镜子练摆臂,嘴里还数着“1、2、3”,影子在墙上晃得像个停不下来的钟摆。
第二个月开始加战术配合。4×100米接力的交接棒练习成了重点,每天下午雷打不动练两小时。苏凡跑第三棒,张培萌跑第四棒,两人的交接总出问题——要么苏凡递棒太早,要么张培萌接棒时手慢了半拍。有次练到傍晚,马教练发了火,让他们单独留下来加练,直到连续10次完美交接才能走。那天月亮都升起来了,训练馆的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最后一次成功交接时,苏凡的手指被棒头硌出了红印,张培萌的掌心也磨出了水泡,两人却对着笑,像打赢了一场仗。
电子屏上的数字跳到“10”时,训练表突然变了。白板上的“速耐”被划掉,换成了“调整”,力量训练的负重减了一半,技术课变成了看比赛录像,分析对手的跑法。马教练站在白板前,难得露出点温和:“前五天加量不加强度,把状态顶上去;后三天减量,让肌肉记住最佳发力感;最后两天,想睡就睡,想逛就逛,别碰训练馆。”
加量的五天,更像是“温水煮青蛙”。每天的400米间歇变成了800米慢跑,力量训练换成了瑜伽拉伸,技术课上,马教练甚至带他们玩起了“反应游戏”——听口令摸不同颜色的牌子,练的是起跑反应,却没人觉得轻松。苏凡知道,这是让肌肉在高强度后慢慢适应,就像绷紧的弦,总得松一松才能弹得更响。
后三天的减量训练,苏凡几乎是“闲”得发慌。他跟着谢震业去游泳馆泡了一下午,看游泳队的人划水,忽然悟到点什么:“你看他们转身时的蹬壁发力,是不是跟我们起跑时的蹬地很像?”谢震业笑着点头:“马教练说的‘触类旁通’,大概就是这意思。”
最后两天,训练馆几乎空了。苏凡和张培萌去逛了趟街,买了副新耳机,张培萌还买了个解压玩具,捏在手里沙沙响。谢震业窝在宿舍看老电影,说是“学人家的节奏把控”。马教练没管他们,只是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好好睡,养足精神。”
开幕当天,几个人坐在运动员村的草坪上晒太阳。苏凡摸了摸口袋里的肌效贴,发现早就用不上了——两个月的训练像砂纸,磨掉了多余的紧张,也磨出了底气。远处传来开幕式的欢呼声,张培萌晃着解压玩具,忽然说:“还有四天,够咱们再磨磨接力棒的手感。”
谢震业笑着点头,苏凡也跟着笑。他看向远处飘扬的国旗,心里清楚,那些被汗水浸透的训练服,那些数着秒表度过的深夜,那些摔在跑道上又爬起来的瞬间,都不是白费的。倒计时的数字还在跳,但他们的脚步,已经踩准了属于自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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