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得像要炸开。
陆狂猛地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在视线里晃了晃，消毒水的味道混着熟悉的薄荷香钻进鼻子——是医务室。
“哟，醒了？”
林薇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戏谑。陆狂转过头，看见她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支钢笔，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白大褂的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点白皙的皮肤。
“我还以为你要睡上一天呢。”林薇抬起头，视线扫过他脸上的淤青，嘴角弯了弯，“怎么，这么快就想姐姐了？”
“轰”的一声，陆狂的脸瞬间红透，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他赶紧别过头，盯着墙上的挂历，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我昏迷多久了？”
“现在中午十二点。”林薇放下钢笔，指了指窗外，“迎新生会早就结束了，龙大估计都回自己区午休了。”
陆狂心里咯噔一下。他居然睡了四个多小时？后背的伤被床板硌得发疼，脸上还残留着龙大那一拳的钝痛，可比起这些，更让他在意的是肚子里的空响——从早上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东西。
“我…我去吃饭。”陆狂猛地坐起来，动作太急，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林薇挑眉看着他，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急什么？脸都白了，再躺会儿。”她的指尖带着凉意，轻轻按在他后颈的穴位上，一股淡淡的暖流散开，缓解了不少疼痛。
陆狂的身体僵了僵，脖子更红了。他能闻到林薇姐身上的香味，混合着药草的气息，不像食堂的油烟味，也不像训练场上的汗味，让他莫名有点心慌。
“真…真饿了。”他挣扎着要下床，手忙脚乱地想找自己的校服。
林薇被他这副窘迫的样子逗笑了，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他的校服递过去：“喏，给你洗过了，血迹都处理干净了。”她顿了顿，补充道，“食堂的红烧肉今天炖得烂，去晚了估计又被兽人区的抢光了。”
“！”陆狂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脸红了，抓过校服就往身上套。衬衫的布料软软的，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显然是林薇姐特意洗了晾干的。
他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左脸的淤青还很明显，像块丑陋的印记。林薇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小管药膏：“这个涂上，淤青消得快。”
陆狂接过药膏，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低声说了句“谢谢林薇姐”，转身就往外跑。
“哎，等等！”林薇叫住他。
陆狂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林薇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嘴角噙着笑：“龙大的拳头硬，不是一天练出来的。你也别太急，饭要一口口吃，拳要一拳拳练。”
陆狂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他转身冲进食堂的方向，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1.6米的个子在万物高校的大道上显得有点单薄，可脚步却比来时稳了不少。
食堂里果然热闹，哥布林们在抢最后一碗炸酱面，兽人区的石猛正抱着一个巨大的餐盘啃排骨，看见陆狂进来，抬了抬下巴，算是打了个招呼。
陆狂没理会周围的目光，径直走到打饭窗口，阿姨看见他，笑着给他舀了一大勺红烧肉：“小伙子，多吃点，看你瘦的。”
餐盘里堆着米饭、红烧肉，还有一小份青菜。陆狂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红烧肉炖得很烂，酱汁浓郁，拌着米饭吃格外香，比昨天的白饭咸菜好吃一百倍。
他边吃边想林薇姐的话，又想起龙大那对暗金色的龙角，还有那快得看不清的拳头。嘴里的肉香似乎更浓了些，他嚼得更用力了——
饭要一口口吃，拳要一拳拳练。
总有一天，他要让龙大也尝尝，被人一拳轰下台的滋味。
食堂外的公告栏前，围了不少人。陆狂吃完饭走过去，看见上面贴着张红纸，用黑笔写着“十区格斗赛报名通知”，下面标注着“胜者可挑战对应区老大”。
他的目光在“龙大”两个字上停了停，攥紧了拳头，转身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下午的阳光正好，适合加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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