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所谓的“新娘礼服”，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沈观南的面前。
它不是布料。
是宣言。
是，用最顶级的黑色蕾丝编织成的，堕落的图腾。
是用闪着冰冷寒光的金属，打造成的，象征着绝对占有的镣铐。
每一寸，都在，向这个世界，宣告着，一个高贵灵魂的，彻底沦陷。
沈观南，看着它。
那双，已经，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眸里，倒映出，那羞耻的布料与冰冷的锁链。
她，没有动。
像一尊，正在，被风化的，石像。
全世界，七十亿道，贪婪的，兴奋的，混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的目光，都在等着。
等着看，这，最后一块，坚冰，如何，被，彻底融化成，一滩，任人把玩的，污水。
“穿上它。”
林野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在，下达一个，再也平常不过的指令。
“或者，我，帮你穿。”
沈观南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她，缓缓地，抬起了手。
那只，曾经，无数次，举枪，瞄准罪恶的手。
那只，刚刚，亲手，为自己的信仰，举行了葬礼的手。
此刻，却要，伸向，那，代表着，终极屈辱的，囚笼。
她的指尖，触碰到了，那，冰冷的，金属。
一股，寒意，顺着她的指尖，瞬间，窜遍了全身。
她，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闪过的，不是，周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也不是，警校毕业时，那，迎风飘扬的，红旗。
而是一片，空白。
纯粹的，绝对的，死亡般的，空白。
她，拿起了那件“礼服”。
然后，当着全世界的面，以一种，近乎，机械的，麻木的姿态，开始，穿戴。
先是，那，由，蕾丝与皮带，拼接而成的，束缚身体的框架。
冰冷的皮革贴上她温热的肌肤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然后，是，手腕。
啪嗒。
金属的腕铐自动合拢锁死。
冰冷，沉重。
接着是脚踝。
啪嗒。
同样冰冷的触感剥夺了她奔跑的自由。
最后是脖颈。
那条点缀着一颗，细小黑色晶石的项圈无声地扣在了她那曾经无比高傲的，天鹅颈上。
像一个烙印。
一个宣告着她身份的奴隶烙印。
她穿好了。
从一个代表着国家秩序与正义的刑警队长。
变成了一个被镣铐与蕾丝捆绑束缚的禁脔。
整个过程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一滴眼泪。
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被改造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一具与她无关的，人偶。
这种极致的冷静反而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崩溃都要更加令人，心悸。
也更加激起了林野心中那最深沉的施虐欲。
他要的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
他要的是灵魂在哀嚎中被碾碎的，声音。
“很好。”
林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沈观南面前伸出手像牵起一只宠物般捏住了她脖颈上那条项圈的金属环。
“现在，你，看起来，顺眼多了。”
他，拉着她，像，展示一件，最得意的藏品，将她，带到了，甲板的中央。
然后，他，松开手，目光，扫向了，另外三位，“新娘”。
他的视线，首先，落在了，那，依旧，昏迷不醒的苏桃身上。
“我的第一新娘，怎么能，如此失礼。”
他，轻声，呢喃着。
随手，一挥。
一道，柔和的，白光，笼罩了苏桃。
下一秒，她身上那件，被，鲜血染红的婚纱，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由，无数，细碎的，星光，编织而成的，梦幻般的，露肩长裙。
那裙摆，仿佛，流淌的银河，将她，衬托得，如同，一位，陷入沉睡的，神国公主。
圣洁，美丽，却又，充满了，破碎的，悲剧感。
然后，是，顾倾城。
那个，还，像条狗一样，瘫软在，直播台前的女人。
她，抬起头，用，那双，早已，哭肿的眼睛，恐惧地，看着，林野，一步步，向她走来。
“不……我……”
她，下意识地，向后，缩着身体，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呜咽。
“真难看。”
林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满是污渍的脸，和，被，自己撕扯得，不成样子的婚纱，嫌恶地，皱了皱眉。
他，打了个响指。
啪。
顾倾城身上的污秽，瞬间，消失。
那件，破烂的婚纱，也，被修复得，完好如初。
仿佛，刚才那场，让她，尊严尽失的，噩梦，从未发生过。
但，那，刻印在灵魂深处的恐惧，却，让她，抖得，更加厉害了。
“站起来。”
林野，命令道。
“去，站在，苏桃的旁边。”
顾倾城，不敢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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