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挖开冰层需要多久？”
【如果用常规手段，至少需要六小时。】
青山迅速计算。
【但我们可以用逻辑解构。
直接修改冰层的存在属性，让它从固体变成可穿透状态。
预计耗时三分钟。
但消耗极大，相当于在西北施展审判之剑的60%。】
“执行。”文烨毫不犹豫。
他停下脚步，双手按在冰面上。
丹田处，天道罗盘疯狂旋转！
淡金色的道韵顺着双臂涌入冰层，像无数条细小的根须，向下渗透，蔓延...
道韵所过之处，冰的定义开始改变。
不再是水的固态结晶。
变成了可允许特定信息结构通过的半透膜。
一个直径两米的通道，在冰层中缓缓形成。
通道壁不是空的，而是流淌着银白色光芒的、介于虚实之间的边界。
往下看，深不见底，只有越来越浓郁的灰黑色。
“我先下。”文烨说。
“你们跟在后面，保持距离。
如果有异常立刻撤离，不要管我。”
“可是…”
墨师想说什么。
“这是命令。”文烨打断。
“如果我失败了，你们要把这里的情报带回基地。
这座废墟，可能关系到整个战争的根源。”
他纵身跃入通道。
不是坠落，是滑落。
通道壁的银白色光芒像水流一样包裹着他，抵消重力，控制速度。
他像一颗沉入深海的明珠，向着那片灰黑色的废墟缓缓降落。
上方，墨师和雷刚咬咬牙，也跳了下来。
通道持续向下。
一百米。
三百米。
五百米...
温度在下降，但更可怕的是逻辑温度。
混乱度在飙升。
即使有净化力场保护，文烨也开始感到思维迟滞，像是大脑被冻住了。
七百米。
八百米！
脚下一实，踩到了地面？
确切地说，不是冰面。
是某种坚硬的、温热的、有纹理的...
感觉像是石头。
文烨睁开眼睛。
他站在一片巨大的、由黑色石材铺设的广场上。
广场四周，是残破的、高耸的、风格奇特的建筑废墟。
那些建筑不是用砖石搭建的，更像是用凝固的逻辑雕琢而成。
墙壁上有流动的符文，柱子上有旋转的几何图案，穹顶已经坍塌，露出上方八百米厚的冰层。
但冰层在这里被某种力场隔开了，形成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
而广场中央，那根断裂的石柱下，坐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古朴白色长袍，长发披散，面容俊美到近乎妖异的年轻男子。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但他的身体周围，涌动着海量的、灰黑色的、充满恶意的信息流。
那些信息流从他的七窍中进进出出，像是呼吸。
而他坐着的石柱基座上，刻着一行巨大的逻文。
【吾乃守门人，寒渊】
【封印破碎之日】
【即是吾苏醒之时】
文烨瞳孔骤缩。
守门人？
外道的守门人？！
就在这时，那个白袍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是纯粹的、没有眼白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你来了。”
他开口，声音直接在文烨的意识中响起，温和，悦耳，却带着一种浸透骨髓的冰冷。
“吾等了你一万年。”
文烨全身肌肉紧绷，天道罗盘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你是谁？”他沉声问。
白袍男子笑了。
笑容很美，但让人毛骨悚然。
“吾名寒渊。”
“万年前，被你亲手封印于此的守门人。”
“不过。”
他缓缓站起身，长袍无风自动。
“你似乎忘记了很多事。”
“那么，让吾来告诉你吧。”
寒渊伸出手，指向周围的废墟。
“这里，不是外道的巢穴。”
“这里是逻文文明的最后遗迹。”
“而吾，”
他的黑暗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曾经是你的弟子。”
“弟子？”
文烨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带着压抑不住的震动。
“你说你曾是我的弟子？”
寒渊的笑容加深了，但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是的，师尊。
或者说曾经是。
一万两千年前，逻文文明最鼎盛之时，您是文明的道主，是逻辑与秩序的执掌者。
而我，是您座下第九亲传，负责守护文明与外道混沌之间的边界之门。”
他缓步向前，脚下的黑色石砖无声无息。
每走一步，周围废墟中残存的符文便会明灭一次，像是在应和某种古老的节奏。
“那时的世界，纯净而有序。”
寒渊的声音如同冰层下的暗河，平缓却暗藏激流。
“信息如清泉般流淌，逻辑如星轨般分明。
我们推演宇宙的终极算法，构建思维的永恒圣殿，甚至触摸到了信息永生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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