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太阳高悬中天,毫不留情地炙烤着这片陌生的沙滩,空气仿佛都在热浪中扭曲。张三躲在几棵稀疏椰子树投下的狭小阴影里,就着清水,默默嚼着味道单调却能提供能量的鱼干和肉脯。汗水不断从额头、鬓角渗出,顺着皮肤滑落,浸湿了他刚刚被体温和烈日烘干的粗糙衣物。
“这鬼天气……”他嘟囔了一句,抬头眯眼看了看那刺目的太阳,又回头望了一眼来时那片危机四伏、此刻却显得平静蔚蓝的海域。鲨鱼带来的心悸尚未完全平复,但更强烈的,是对于前路的好奇与决心。
原本的计划是继续沿着沙滩向西,那样视野开阔,相对安全。但转念一想,自己之前沿着沙滩已经走了整整三天,除了这片诡异的石山和鲨鱼,并未发现太多特别之处。反倒是这座光滑如镜、高不见顶、山脚下还环绕着一条寸草不生“死亡地带”的石山,处处透着难以言喻的古怪。
“不走了,”张三下定决心,站起身,拍了拍沾满沙粒的裤子,“就沿着这怪山边走,我倒要看看,它到底有什么名堂!”
他将目光投向那条与茂密丛林形成鲜明对比、宽约三米、寸草不生的灰白色地带。它紧贴着石山的基底向前延伸,如同一条被人为清扫出来的、沉默而诡异的通道。张三深吸一口气,握紧砍刀,迈步踏上了这片不毛之地。
脚踩上去,地面坚硬,带着一种不同于沙土和岩石的奇特质感,有些滑,仿佛覆盖着一层极细的、无法支持生命存在的粉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沉闷气息,并非臭味,却让人本能地感到不适,连海风似乎都不愿吹入这片区域。
他沿着这条“死亡通道”一路向前,保持着警惕,目光不断在光滑得令人压抑的石山壁和右侧生机勃勃的丛林之间切换。寂静是这里的主旋律,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在主动远离这片区域。
就这样走了大约两个小时,眼前的景象终于发生了变化。
在石山与地面交接的一个不起眼的褶皱处,一道大约四米多宽的溪流,悄无声息地从山体底部的一个巨大裂隙中涌出!泉水清澈冰凉,与周围死寂的环境格格不入,欢快地流淌着,冲破那寸草不生的边界,注入到外侧的丛林土壤中,滋养出一小片格外青翠的植被。
“有水!”张三眼睛一亮,连续赶路和刚才的海水浸泡,让他浑身黏腻,散发着汗味和海水的咸腥。看到这清澈的溪流,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他快步走到溪流下游,远离山体裂隙的地方,确定四周安全后,三下五除二便将身上所有的衣物脱了个精光,连同背包和砍刀一起放在岸边干燥的石头上。然后,“噗通”一声跳进了溪水中。
“嘶——爽!”
冰凉的溪水瞬间包裹全身,驱散了烈日的酷热和浑身的黏腻,舒服得他差点呻吟出声。他仔细地搓洗着身体,将汗渍和海水留下的盐分统统洗去,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
就在他惬意地清洗时,注意到溪水中有不少鱼儿游动。这些鱼似乎从未见过人类,并不十分怕生,体型肥硕,在清澈见底的水中清晰可见。
“嘿,晚餐有着落了!”
洗完澡,神清气爽。张三爬上岸,也顾不上穿衣服,就近找了一根粗细适中、笔直坚韧的树枝,用砍刀利落地将一端削尖,制成了一根简易的鱼叉。他屏息凝神,站在溪边一块大石上,看准水中一条慢悠悠晃荡的、足有两三斤重的大鱼,手臂猛地发力!
“嗖!”
水花微溅,木叉精准地刺穿了鱼身!
他如法炮制,很快又叉中了第二条。看着在岸边草地上活蹦乱跳的两条肥鱼,张三满意地笑了。
天色开始泛黄,已是傍晚时分。他在离溪流稍远、地势较高的一片空地上,收集干柴,熟练地升起一堆篝火。用削尖的树枝串起处理干净的鱼,架在火上慢慢炙烤。鱼肉在火焰的舔舐下逐渐变得金黄,油脂滴落火中,发出诱人的“滋滋”声,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
他将洗好的衣物也用树枝架在火堆旁烘烤。自己则赤着精壮的上身,只穿着一条湿漉漉的短裤(也很快被火烤干),坐在火边,享受着这顿鲜美的烤鱼晚餐。鱼肉鲜嫩,虽然没有盐和调料,但原汁原味的鲜美足以慰藉旅途的劳顿。
夜幕降临,篝火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张三不敢在平地宿营,他选中了溪边一棵枝繁叶茂、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利用绳索和砍刀,他在离地四五米高的粗壮枝杈间,搭建了一个极其简易的、仅能容身的平台,铺上一些宽大的树叶,这就是他今晚的“空中卧室”。
躺在摇摇晃晃却相对安全的树巢里,听着脚下溪流淙淙的水声和远处丛林隐约传来的夜行动物啼鸣,张三望着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的点点星光,思绪飘远。这座石山,这条突然出现的溪流,都透着不寻常。溪水是从山体内部流出的,这意味着石山内部可能是中空的,或者有地下水源?那寸草不生的地带,又与这生机勃勃的溪流形成如此诡异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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