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知道,我这个人挺古板守旧的,还顽固,又孤僻,不知道变通。别人都说我不合群,聚会的时候,别人都在那儿喝酒聊天,闹得热火朝天,我就喜欢坐在角落里,要么玩手机,要么就看着别人闹。有时候别人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点点头,或者说句“嗯”“哦”。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不用勉强自己跟别人凑热闹。相比于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比如有些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耳朵上打一排耳洞,穿得花里胡哨的;还有那些精神变态似的人,喜欢欺负别人,看别人难受就高兴——我觉得我已经算好的了,至少我不会去祸害别人,至少我还知道兢兢业业干活,还知道对自己负责,说起来,我好像比他们还“奉献”点呢,呵呵。
后来在梦里,我们又翻了好几个山坡——都是那种陡峭的碎石土堆,坡上的植被特别稀疏,就几棵歪歪扭扭的小树,叶子上全是灰,看着没一点生气。走在上面的时候,脚底下全是碎石子,一不小心就会滑倒,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走,一步一步的,走得腿都软了。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流到眼睛里,涩得慌,我用袖子擦了擦,继续走。我当时还在想,不是要爬山吗?怎么一直在翻坡?这山到底在哪儿啊?
结果翻完最后一个坡,映入眼帘的不是山顶,而是一个集市。你说逗不逗?好好的爬山,居然变成逛集市了。那集市特别热闹,人来人往的,卖菜的吆喝着“新鲜的白菜萝卜,便宜卖了”,卖肉的拿着刀在案板上剁骨头,“咚咚”的声音特别响,还有卖小玩意儿的,摆了一地的发卡、钥匙扣,五颜六色的。那些跟我一起来的人,一看见集市就走不动道了,开始各种采购——买白菜的,买萝卜的,买塑料袋装的干货的,还有买水果的,好像早就忘了要爬山这回事了。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不知道该干嘛,也没人问我要不要买东西,就我一个人杵在那儿,像个局外人。然后我就醒了,醒的时候宿舍里还黑着,其他床的人都在打呼噜,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梦里的场景,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说实话,醒了之后我就琢磨,梦里那些所谓的“热闹”,所谓的“一起爬山”,其实都是假的,跟现实里一样,什么欢乐都是虚假的,都只是那些人的借口和妄言。就像昨天在打工的职工宿舍里,那几个小子又欺负我、祸害我。他们老是跟我说“切磋切磋”,你说切磋啥啊?不就是想变着法找我毛病、挑我刺儿吗?比如我早上起来叠被子,稍微叠得歪了一点,他们就说“你这被子叠的,跟狗窝似的”;我晚上下班回来,坐在床上看会儿手机,他们就凑过来说“你看啥呢?是不是在看小电影啊”;有时候我想早点睡觉,他们就故意大声说话、打闹,吵得我睡不着。
也多亏我常年锻炼——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去跑步,跑个半小时,下班了回到宿舍,还会做几十个俯卧撑、仰卧起坐,身体还算好,不然要是身体弱,早就被他们欺负得扛不住了。这两年,他们一直这样对我,也不是什么打小报告——可能觉得打小报告太掉价吧,就是当面挤兑我,让我难受,让我不痛快。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平和一点,安宁一点过日子呢?后来我想通了,可能是不能的吧——他们这种人,没有理想,没有目标,每天就知道混日子,心里头空虚得很,只能把自己的虚无和无聊嫁接到别人身上,把别人搅得不得安宁,让别人也跟他们一样,变成一堆狗屎。这样他们心里才舒服,才觉得平衡,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
其实也不止这两年,从小到大,我好像都在经历这些。上学的时候,因为我不爱说话,性格孤僻,就有人故意孤立我,把我的课本藏起来,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毕业之后,我从河北到南方这边打工,都好几年了,本以为换个地方,能遇到点好相处的人,结果还是一样——还是会有人找我麻烦,还是会有人挤兑我。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也没啥可说的,说了也没人懂,说了也没用,没什么意思。
差不多就这样吧,我也絮叨了半天了,估计你也听烦了。下次要是再想起点什么,或者再做个什么奇怪的梦,再跟你聊,再接着写吧。再见了,说真的,有时候觉得挺悲哀的,呵呵。
(二)
凌晨三点,手机屏幕的光在暗室里洇开一小片冷白,我第无数次点开那个灰色头像的账号,手指在“添加好友”的按钮上悬了半秒,又缩回来,像怕被烫到似的。
这是我找到的第三个账号了,前两个是她高中同学的,动态停留在四年前,其中一条提到“好久没和XX去吃巷口的麻辣烫”,我把那行字翻来覆去看了二十遍,连评论区里“她现在在南方吧”的模糊回复都截图存了档。直到上周,我在那条评论下顺着一个陌生ID点进去,看到头像是一对中年夫妇在公园拍的合照,背景里有棵老槐树,和她初中学校门口的那棵很像——我盯着那棵树看了十分钟,才敢点开他们的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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