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大流有错吗？
大把的明星都把演唱会当做割粉丝韭菜最快一把镰刀，咱们也割呗。
凭啥咱们要特立独行，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秦雪薇也有自己的顾虑，作为圈内人，她当然知道国内的明星演唱会是多么的敷衍，甚至很多巨星的演唱会也不过是多换几身衣服罢了。
但……
柳山君，你知道一句——视听效果，要砸下去多少钱吗？
而且还不是简单砸钱就能办好的，国内不缺做舞美的团队，但能把舞美做好的团队奇缺。
办好了叫故事，办不好可叫事故。
柳山君看出了秦雪薇的迟疑不决，既是解释，也是有感而发，道：“金融圈里有句话——信心比黄金更重要。秦天后，你知道其他国家有多羡慕咱们这14亿人口的单一市场吗？旁边棒子的电影看到咱们的电影市场，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观众用真金白银砸出了全世界最大的票仓，可咱们的电影圈是怎么回报观众的？”
秦雪薇心里咯噔一下。
说句实话，今年上映的影片，不带有色眼镜去评判，今年大院线的影片95%都比不过柳山君用百万成本拍出来的《忌日快乐》，带有色眼镜的话，在秦雪薇眼里，往前五年，都没一部片子能跟《忌日快乐》打擂台。
《忌日快乐》就应该写进世界影史教科书。
有自己跟柳山君强强联手，就是两个字——乱杀。
“可今年电影票房不是挺好的嘛？各项数据都创了新高。”
当年的中国电影市场也是这样想的。
但明眼人都知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中国的电影观众跟中国的电影从业人员之间的关系就好比——我拿心交你，你拿尿浇我。
真金白银买的电影票，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每一次都自我安慰一句话——我再信你一次。
每一次都不出所料，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花了三十年培养起来的电影观众，他们三年就能败完。
狼来了的故事，小学就学过，可那些人总想着我再圈最后一笔，圈完这笔我就好好拍片。电影市场这么大，多我一部烂片无所谓，其他人好好拍就行。我掐烂钱我不要脸，我艹，你们怎么比我还不要脸？
这种经历，柳山君已经体验过一次，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现在龙国上映的那些电影，我就不提了。无非就是流量明星加大IP罢了。要么就是翻拍国外一些小众高分电影，电影宣传也挺搞的，都已经不谈电影本身了，最大卖点是演员减肥。你觉得这个电影市场是正常的吗？”
秦雪薇脸一红。
“这不全球电影都挺烂的嘛！也没见其他国家拍出什么好电影来。”
这就又回到了两人刚开始的对话。
“其他人烂，我们就必须也烂？”
没这种道理的。
在全球审美降级的情况下， 我们更要出好作品，不然你凭什么去抢市场？
陪着别人一起在屎坑里打滚，你还美上了！
话说到此，秦雪薇已经倒向了柳山君。
看到柳山君一副严肃模样，轻轻揪了他一下，“你别教训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听你的，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对自己有点高标准，高要求。秦天后。”
秦雪薇也不犟嘴，就乖乖被柳山君教训着。
甚至心里还有些理直气壮，自己要是不蠢，怎么显出你柳山君的能耐？
“罚你今晚拍张丝里丝给我批判一下。”
感情套在这儿呢？
柳山君终究还是那个她熟悉的柳山君。
滚啊！你要我就给，我秦雪薇是什么很下贱的女人吗？
晚上求我。
柳山君示意秦雪薇再推着他往前走，一点一点看着体育馆的布局。
脑海里想着该如何搭建舞台。
体育馆个座位是360°全场的。
“做四面台吧，舞台就放在中间的足球场上，做立体效果，裸眼3D，空中吊大屏幕。”
秦雪薇心中一揪。
柳山君，你知道你轻飘飘一句“做四面台”，代表着多多少支出吗？可能是三面台的一倍。
但四面台的光影效果，确实是好看。
而且做四面台是物尽其用，4万个座位能全部利用起来，做三面台只能卖四分之三的门票，两相一抵，倒也不好说是亏是赚。
柳山君又指了指天空，说道：“你问问国内的团队，穹顶的视觉效果能不能做。国内做不了，就找国外的团队。”
秦雪薇抬头望了一眼，这穹顶少说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去做视觉效果全覆盖……
不免一阵肉疼：“我的钱。”
轻轻一揪，柳山君笑骂道：“多卖一面的VIP票，什么钱都赚回来了。有些钱该花，就因为国内演唱会不注重舞台效果，国内才没有好的舞美团队。咱们国家的人比谁都聪明，只要有钱赚，人才根本不缺。”
国内的电影特效，不就是跟着电影市场一起起飞的。
技术落后不是问题，只要有利可图，别说弯道超车，现场把缸给你拉爆。
这次柳山君只是草草地构思了一下，具体要呈现怎样的舞台效果，还得等专业的团队来设计。
秦雪薇就负责去联络好团队，至于接下去这个演唱会该怎么办……
秦雪薇朝柳山君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找到团队后找我，我来跟他们对接一下。”
就知道柳山君是那种嘴硬心软的男人，等会回酒店就奖励他，柳山君你是要这条红丝穿外面呢？还是红丝穿里面？
只是在看完场馆后，柳山君一行人去文旅局跟李芷晴道了个别，当晚就赶回了京海。
回到云溪苑。
家里的灯竟然开着。
“霜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任汐瑶问道。
正在啃黄瓜的楚南霜一脸无奈道：“别说了。我爸左一句柳山君怎么不跟着一起回家，右一句下次一定要两个人一起回来。烦都烦死了。大叔，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柳山君：“我出场费不低的，假扮男朋友回家应付爸妈，打底也得一千一天。”
滚啊！谁要你假扮男朋友跟我回家了。
没准哪天我爸妈就亲自来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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