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跟着父母从爷爷家回到了城里自己家。年味儿还没散尽,但街上走动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刚把行李归置好,客厅的电话就响了。
我接起来,那边传来宋南乔清脆又带着点百无聊赖的声音:“三钱!你可算回来了!我往你家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嗯,今天刚回来。你年过得怎么样?”
“别提了,无聊死了!”她语气夸张地抱怨起来,“李心谣和简宁家的电话打不通,估计是跟家里人回老家还没回来呢。唐佳佳家倒是有人接,可她家七大姑八大姨的来了好多,吵吵嚷嚷的,她说她快被烦死了,根本没空出来。就我家,年年都在自己家过,哪儿也不去,亲戚也来得少,我都快闷得长蘑菇了!”
我听着她连珠炮似的吐槽,忍不住笑了:“那正好在家好好写作业啊。”
“作业……唉,我就是为这个找你呢!”她话锋一转,“你作业写完了没?”
“在爷爷家就写完了,乡下安静,效率高。”
“太好了!”宋南乔的声音立刻带上了几分讨好,“你快来我家救救我吧!数学和物理好多题我都不会做,看得我头都大了!你再不来,我可能就要成为开学第一个因为没写完作业被老师请家长的人了!”
我想了想:“应该不会,我感觉李心谣和唐佳佳应该有一个会获此殊荣。”
“行了,快来吧,别开玩笑了。”宋南乔急切的道。
“行吧,我一会儿过去。”
“够意思!快点儿啊!”宋南乔欢呼一声,挂了电话。
我跟父母打了声招呼,背上书包,里面装上了几本主要的假期作业和那本用普通笔记本封面伪装起来的《天脉诀》,溜达着往宋南乔家走去。
到了她家,是她来开的门。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家居服,衬得脸蛋红扑扑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几缕碎发掉在额前,看起来确实是一副被作业折磨得不轻的样子。
“快快快,救命恩人,请进!”她把我让进屋。
屋里暖洋洋的,带着一股过年特有的糖果和点心的甜香气。宋南乔的父母都不在,估计是出门拜年了。
“你爸妈呢?”
“出去啦,就我自己在家,正好清净。”她把我拉到客厅的餐桌旁,上面摊满了课本、练习册和草稿纸,旁边还放着半包没吃完的瓜子和一瓶开了盖的饮料。“看,我的战场!”
我看着她那一片狼藉的“战场”,哭笑不得:“你这哪是写作业,分明是摆摊儿。”
“哎呀,别在意这些细节。”她手忙脚乱地把零食推到一边,抽出数学练习册,指着一道函数综合题,“就这个,这个!我看它像天书一样!”
我拉过椅子坐下,拿起笔和草稿纸:“这道题啊,你得先分析清楚它的定义域和单调性……”我开始一步步给她讲解起来。
宋南乔托着腮,凑在旁边听得很认真。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像是雪花膏的香味,混着阳光晒过衣服的味道,时不时地飘过来。
“……所以,这里需要分类讨论,明白了吗?”我讲完一种情况,抬头问她。
她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好像……有点明白了,但又没完全明白。你再说一遍最后那步怎么换元的呗?”
我耐着性子,又放慢速度讲了一遍,还在草稿纸上画了示意图。
“哦——!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桌子,“我就卡在这步了!赵三钱,你可以啊,讲得比我们老师还清楚!”
“是你自己没听老师讲吧。”我笑了笑,把笔递给她,“你自己再做一遍试试。”
她低下头,认真地演算起来。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能看见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轻轻咬着下唇的样子。平时乖巧的她,安静下来做题的时候,倒是有种别样的认真。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把那道题完整地解了出来,高兴地欢呼一声:“搞定!太有成就感了!”
我们就这样,她遇到难题就问我,我给她讲解,她再自己练习。我发现她几乎每道题都不会,但是我讲完她又能听懂。
做完几道数学题,她伸了个懒腰,哀叹道:“哎呀,不行了,脑子转不动了。歇会儿歇会儿!”
她趴在桌子上,侧头看着我,“三钱,你说人为什么要学数学啊?以后买菜又用不上函数。”
我收拾着桌上的草稿纸,随口答道:“锻炼思维吧。就像练武要扎马步一样,基础打好了,以后学什么都容易些。”
“练武?”她一下子来了兴趣,撑起身子,“对哦,你好像会来着?能不能教我两招防身?”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个:“我那算什么,就是以前跟陈老学的八段锦,用来活动筋骨、强身健体的,跟电视里那些拳脚功夫不一样。”
“八段锦?”她眨眨眼,“就是公园里老爷爷老奶奶慢悠悠比划的那个?”
“嗯,别看动作慢,里面门道不少,坚持练对身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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