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榭前后左右都被男人围住,形成密不透风的一堵墙。
双手被古柯桥和贺杵分别桎梏,睫毛被唐楼呼出来气息热得轻颤,身后的谢秋白也按住他的肩膀。
耳垂不知道被谁的指尖不经意擦过。
江榭的瞳孔犹如受到刺激般放大,身体控制不住颤抖。
“选一个吧。”
江榭低下头,对上三双价格昂贵的运动鞋。他眼皮微跳,嘴角不动声色地勾起弧度,“先放手。”
贺杵和古柯桥被蛊惑一瞬,怔怔出神。等他们从那抹惊心动魄的笑中拉回思绪,江榭已经退开到墙角。
“选人怎么能没有拉票环节。”
江榭双臂交叠若有所思,想起以前隔壁王婶爱看的节目:“要不你们介绍介绍,我再爆灯?”
贺杵黑脸:“你把我当什么了?”
“不参选就退出。”
贺杵对上唐楼睥睨的眼神,黑着脸开口:“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
唐楼兴奋地颤抖:“现在我们是竞争对手。”
“你看,他们情绪总是这样不稳定。”谢秋白目不转睛,掀起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很糟糕的选项。”
都是心比天高的大少爷,话出两人再次一致对外,齐齐看向谢秋白,脸上带着嘲意。
江榭松散地直起腰,眼皮泛酸后知后觉涌来疲惫。安安静静眯会眼等他们越来越白热化的争吵。
听了好一会,江榭睁开瞥眼毫无察觉的几人,悄声下楼。
转角。
忽然出现一股冷淡的气息,肩膀搭上双炙热宽厚的大手。
如果不是江榭不怕鬼,指不定真会被吓喊出来。
牧隗顶着头红发,搭配昏暗楼梯间发绿的指示牌,真有点鬼火的惊悚,“走。”
话很简洁。
江榭目光落在他冷硬的侧脸,唇线紧抿生出点不近人情的意味。
江榭挑眉,任由被带走。两人的脚步声轻得甚至没有惊动声控灯。
站在上面的唐楼不经意转头,恰好看见牧隗在他们眼皮底下把人带走的一幕。他没有作声,摸着口袋的钥匙悄悄跟了下去。
“Tsuki,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
压根不是狐狸精对手的贺杵,试图寻找江榭的认可。
但角落哪还有他的身影,就连唐楼也不在。
贺杵一脚踹向楼梯,低骂:“靠,被唐楼捡漏了。”
“追啊,钥匙在谁那?”
“车是他的,另一辆钥匙在我这。”
“那还等什么。”
——
一楼大厅的酒保哗哗摇酒,混杂的酒精在空气中碰撞。绚丽的灯光梦幻般落在江榭出场便抓住所有男女注意的脸庞。
牧隗黑脸瞪去,自带不寒而栗的煞气,那群蠢蠢欲动的人惋惜地打消搭讪的念头。
“你很招人。”
牧隗黝黑的眼珠子轻轻转动,看着男生的眉目。
轮廓利落,脸上皮肤平整,没有丁点瑕疵,硬是靠自己的五官顶住五光十色的灾难灯光。
江榭知道自己在大众审美看来是挺帅,但也不至于是人见人爱的地步,“夸张了。”
“你的脸会惹来大麻烦的。”牧隗眼神一顿,没什么情绪说出这句话。
“风险和回报是并存的,我很庆幸有一张看得过去的脸。”
江榭不在意地看向纸醉金迷的风月场,露出一个真情实感的笑。他需要钱,足够偿还贷款,能支付得起妹妹治病的钱,给老家换房子。
真心可贵,但在二十岁的江榭面前太无力了。
牧隗没有回话,此刻的江榭身上带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类似于悲伤、潇洒和性感杂糅在一起的东西。
“你包里有追踪器。”
牧隗捏过黑色的小机器,放在地上碾碎。
随后他带着江榭穿过举杯谈笑的人群,把所有声音和目光抛在身后,试图甩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门外尽管是夜,周围高楼大厦的霓虹灯把京城照得很亮。
江榭接过牧隗抛来的头盔,熟练戴上。没有男生不喜欢机车,江榭也不例外。
他发自内心赞叹,眼睛闪着少年人独有的光。
“很帅。”
“谢了。”
这句话对牧隗来说很受用,嘴角上升一个像素点的笑,“我载你回去。”
江榭也不客气,直接跨上机车。抬腿的动作熟练利落,裤子上移,稍纵即逝露出半截脚踝。
慢一步赶来的唐楼喘着气,目光不甘盯着江榭抓牧隗衣角的手,难以相信竟然真的愿意跟牧隗走。
对着两人喊道:“牧隗,你不是觉得无聊吗?”
牧隗假装没听见,嚣张地捏着车把转动,引擎声轰鸣炸起,低声道:“抓稳。”
没得到回答的唐楼踹向车门,猛地拉开驾驶座,踩上油门。
来得更晚的谢秋白等人和刚汇合的蒋烨陆延,只来得及远远看到红色的跑车影。
“让这小子带人跑了。”蒋烨咬牙。
贺杵拉开驾驶座:“追,谁知道他们要去哪。”
在场的有五个人,注定有一个要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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