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三年春,京城的风裹挟着沙尘,卷过朱雀门的石阶。距科举开考仅剩三日,贡院的朱红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被晨光镀上一层冷色,守卫如雕塑般肃立,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往来行人。然而,这份肃穆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 数十名身着粗布长衫的寒门仕子,手举状纸,跪在宫门外的石阶上,齐声高呼:“求陛下做主!求陛下还科举一个公道!”
他们的声音嘶哑却坚定,带着悲愤与不甘,在宫墙上回荡,吸引了大批百姓围观。仕子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蔓延,很快便汇聚成一片哗然。
“这是怎么了?这些读书人为何跪在宫门外?”“听说又是科举舞弊,他们的功名被士族子弟顶替了!”“唉,每年都这样,寒门子弟想考个功名,比登天还难!”
议论声中,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柳明远身着锦袍,探出头来,看到宫门外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穷酸书生,也敢在此闹事,真是自取其辱!”
他身边的随从立刻附和:“公子说得对,他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竟敢和士族作对,简直是找死!”
柳明远的话被跪在最前面的寒门仕子陈默听到,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高声道:“柳明远!你凭什么嘲笑我们?往届科举,你文理不通却能高中二甲,不就是靠你祖父柳丞相舞弊吗?我们今日在此叩阙,就是要揭露你们士族的阴谋,还天下寒门一个公道!”
“你胡说!” 柳明远脸色一变,怒喝道,“我能高中,是凭真才实学,你再敢污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不是污蔑,你我心知肚明!” 陈默从怀中掏出一卷试卷,高高举起,“这是我去年的科举答卷,文采斐然,却被评为不合格;而你的答卷,错别字连篇,却能高中,这难道是真才实学?今日,我就要当着陛下的面,揭穿你们的真面目!”
围观的百姓们见状,纷纷起哄,要求柳明远给个说法。柳明远见状不妙,不敢久留,连忙下令车夫驾车离去,留下一句狠话:“你们等着,敢闹事,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叩阙喊冤,朝野震动
宫门外的动静很快传到了太和殿。正在与大臣们商议政务的沈清辞,听闻寒门仕子叩阙喊冤,眉头微蹙,下令道:“宣他们入宫,朕要亲自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久,陈默等几名带头的寒门仕子,被内侍引入太和殿。他们跪在殿中,泪水纵横,将科举舞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给沈清辞。
“陛下,往届科举,士族子弟通过贿赂考官、篡改试卷等方式,垄断录取名额,寒门仕子即便才华横溢,也难有出头之日。臣去年应考,答卷被主考官张修评为‘不合格’,却在无意中得知,我的试卷被改为士族子弟柳明远的名字,柳明远因此高中二甲。陛下,求您为我们做主,还科举一个公正!” 陈默泣声道,将手中的试卷呈给沈清辞。
沈清辞接过试卷,翻看几页,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将试卷传给柳丞相,语气冰冷:“柳丞相,你看看,这就是你所说的‘公正阅卷’?”
柳丞相接过试卷,心中一惊,表面却依旧镇定:“陛下,这定是这些寒门仕子嫉妒士族子弟,故意伪造试卷,污蔑朝廷官员。陈默等人屡考不中,心怀怨恨,才出此下策,想要扰乱科举,还请陛下明察。”
“陛下,臣等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陈默等仕子连忙道,“若陛下不信,可传召去年的阅卷官,当面对质!”
柳丞相心中一慌,去年的阅卷官多是他的亲信,若当面对质,恐怕会露出破绽。他连忙道:“陛下,阅卷官们各司其职,岂能因这些寒门仕子的一面之词,便随意传召?这不仅会影响科举筹备,还会寒了百官的心。”
“柳丞相,你怕了?” 萧彻出列,目光锐利地看着柳丞相,“你不敢传召阅卷官,是不是因为心虚?是不是怕他们说出舞弊的真相?”
“靖王殿下,你休要血口喷人!” 柳丞相怒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之有?只是这些寒门仕子无理取闹,若陛下纵容,恐会引发更多事端,影响科举大典。”
沈清辞坐在龙椅上,神色阴晴不定。他知道,寒门仕子所言非虚,但柳丞相势力庞大,若贸然彻查,恐引发朝堂动荡。但若是纵容舞弊,又会失了民心,动摇国本。
“萧爱卿,” 沈清辞看向萧彻,“此事就交给你处理,你带这些仕子下去,详细调查此事,务必查明真相,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臣遵旨!” 萧彻躬身领命,心中大喜 —— 这正是他想要的机会。
二、暗中调查,初获线索
萧彻带着陈默等寒门仕子,返回靖王府。议事堂内,众人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
“陈公子,你确定你的试卷被改为柳明远的名字?” 萧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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