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积雪化了大半，泥泞的路面上积着水洼。姬亿元拄着捡来的木棍，一瘸一拐地跟着霞在垃圾桶旁翻找——连续两天没捡到多少废品，手里只剩0.31豆丁币，连半个面包都买不起。
“快看！这里有个旧手机！”霞突然眼睛一亮，从垃圾桶边缘拖出一个蒙着灰的手机。机身外壳裂了好几道缝，屏幕也碎成了蛛网，却让两人燃起了希望——之前听收废品的人说，旧手机里能拆出铜，一斤铜能卖0.25豆丁币，说不定这手机能换点钱。
姬亿元赶紧蹲下来，用石头敲开已经变形的手机后盖。里面的零件乱七八糟地堆着，没有预想中的铜片，只有几根断了的电线和一个鼓包的电池。“怎么会这样……”她心里一沉，手里的零件“哗啦”掉在地上，满是失望。
“这是我的手机！你们怎么敢拆我的东西！”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两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破旧外套的中年公鸡走过来，一把夺过地上的旧手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是我昨天不小心弄丢的，你们不仅捡了我的手机，还把它拆了！必须赔我500豆丁币！”
“500？”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发颤，“这手机都坏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值500？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想拆点铜……”
“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拆了我的手机就得赔钱！”中年公鸡上前一步，挡住她们的去路，语气蛮横，“这手机是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就算坏了，里面的零件也能修！你们要么赔500豆丁币，要么就别想走！”
姬亿元攥紧了手里仅有的0.31豆丁币，心里又急又怕。她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来的500豆丁币？可对方挡在巷口，一副不赔钱就不罢休的样子，她们根本走不了。
“我们真的没钱……”姬亿元的声音带着恳求，“我们只是想捡点废品换口饭吃，不知道这手机是您的，我们把它拼好还给您行不行？”
“拼好？拆成这样怎么拼？”中年公鸡冷笑一声，伸手抓住姬亿元的翅膀，“没钱就想走？我告诉你们，今天要是不赔钱，我就把你们送到警察局，让警察治你们的偷窃罪！”
翅膀被攥得生疼，姬亿元想挣脱，却被对方死死拽着。霞赶紧上前想拉开，却被中年公鸡推到一边，摔在泥泞的水洼里，衣服瞬间沾满了泥污。
“别碰她！”姬亿元急了，挣扎着想去扶霞，却被中年公鸡拽得更紧，“我们真的没偷您的手机，我们只是捡了个旧手机，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旁边的人！”
可巷口空荡荡的，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中年公鸡看着她们窘迫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算计：“我不管你们是捡的还是偷的，拆了我的东西就得赔钱。看你们也不像有钱的样子，要么你们帮我干三天活，把我家的柴火劈了、院子扫了，这500块就当抵消了；要么我现在就报警。”
姬亿元和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她们知道，报警只会更麻烦——她们之前非法打工、引熊伤人的事还没解决，要是再被警察盯上，说不定又要被关起来。帮对方干活虽然累，至少能暂时解决眼前的麻烦。
“好，我们帮您干活。”姬亿元咬了咬牙，“但您得保证，我们干完活，您就不能再找我们麻烦。”
中年公鸡松开手，哼了一声：“只要你们好好干活，我就不找你们麻烦。现在跟我走，别想耍花样。”
姬亿元扶着浑身是泥的霞，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中年公鸡往前走的背影，两人心里满是委屈——她们只是想捡点废品活下去，却一次次遇到麻烦，从50万的赔偿到现在的500块索赔，好像永远都有解决不完的困难。
可霞还是拉了拉姬亿元的翅膀，小声说：“没事，就干三天活，忍忍就过去了。等干完活，我们再继续捡废品，总会攒够钱离开这里的。”
姬亿元点点头，攥紧了霞的手。虽然前路依旧艰难，虽然不知道干完活还会遇到什么麻烦，可她们知道，只要还在一起，只要不放弃，就总有能熬过去的一天。两人互相搀扶着，跟在中年公鸡身后，慢慢走进巷深处，泥泞的路面上留下两道歪歪扭扭的脚印，却始终紧紧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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