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压着火,指了指桌上的碗:“还能干嘛?为吃的闹意见,嫌饭菜太淡、不顶饿。”
刘海中还没消气,一梗脖子:“不是闹意见,是这事儿本来就该代表会管!工人吃不好,没力气干活,耽误了订单,谁负责?这是正经事,不是瞎吵。”
余念新点点头,走到案板边,拿起一个碗,舀了一勺白菜汤,尝了一口 —— 确实没什么味道,菜也少。他放下碗,语气平和:“这事确实该解决,工人们辛苦,吃不好肯定不行。咱别在这儿吵,晚上开工人代表会,专门议这事,保证给大家一个说法。”
说完,他翻开笔记本,记了几笔,又补充道:“现在是过渡期,军管会的物资还没完全接上,大家先克服几天。但今天下午得先把轧钢的那批工件赶出来,不能耽误进度,等晚上议出结果,明天就按新办法来。”
刘海中嘟囔了几句 “早该这样”,拿起碗,又盛了半勺菜,没再说话,转身找地方吃饭去了。
易中海也松了口气,拍了拍何大清的肩:“别往心里去,刘海中就是这脾气,没坏心眼。” 何大清点点头,又重新弯下腰,往灶膛里添柴 —— 锅里的汤还得接着煮,后面还有晚班的工人要吃饭。
到了晚上,工人代表会在厂部的小会议室开。屋里没点灯,挂了三盏马灯,昏黄的光晕在墙上摇晃,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易中海坐在左边的长凳上,手里拿着个小本子,时不时记点什么;刘海中坐在对面,跟他对着脸,手里把玩着个铁皮烟盒,脸上还带着点白天的气;何大清抱着笔记本,挨着门边坐,神情有点紧张 —— 这是他第一次以代表的身份开会,怕自己说不好话。
余念新没坐,站在屋子中间,开门见山:“今天把大家叫来,主要议一条事:食堂的伙食标准怎么定,以后谁来管,怎么管,得说清楚,省得再闹意见。”
刘海中第一个开口,身子往前凑了凑:“我先说!工人干活分轻重,不能一刀切。干重活的,像我这样的锻工、还有轧钢的师傅,每天消耗大,应该多给口粮,油盐也得加量;干轻工的,比如记账的、打扫卫生的,就按原来的标准来。
厂子都复工了,还拿战时的紧巴标准,不合适,也留不住人。”
“你说得太简单了。” 易中海放下笔,反驳道,“军管会每个月就拨这么多粮、这么多油,给重活的加了,轻工的就得减,到时候轻工的又该有意见了。
厂子刚起步,订单还不稳定,得算长远账,不能只顾眼前。我看还是先按原来的标准,等月底拿到订单的货款,再给大家补伙食,这样更稳妥。”
“稳妥?等月底,人都饿垮了,还怎么拿货款?” 刘海中拍了下桌子,声音又高了,“易中海,你就是太保守!工人不吃饱,机器怎么转?工件怎么赶?到时候交不了货,军管会怪罪下来,你负责?”
“我怎么不负责?我是代表会主席,自然要为厂子着想!” 易中海的声音也压低了些,却更硬,“你光想着吃,就没想过厂子要是黄了,大家都没活干,到时候连稀汤都喝不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吵了起来,会议室里的气氛又僵住了。其他两个代表想插话,也没插上。何大清坐在门边,手指在笔记本上画圈,犹豫了半天,终于轻轻举了下手:“我、我说两句成吗?”
众人都停下争吵,看向他。何大清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小:“我在伙房待了好几年,知道粮和油的数。
我看刘海中师傅说的对,干重活的得加量,但易师傅说的也没错,不能随便减轻工的。要不这样,咱把口粮分成三级:重活组,比如锻工、轧钢工,每天多加一勺米,菜里多放半勺油;轻工组,像钳工、机修工,按原来的标准。
后勤组,比如我和记账的,再省一点,每天少半勺米。这样既照顾了干重活的,也不用减别人的,粮和油也够用到月底。”
“那谁算‘重活’?谁算‘轻工’?” 刘海中皱着眉,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说我是重活,易中海说他也是重活,到时候分不清楚,又该吵。”
“这不难。” 余念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是厂部的工种表,“上面写得清楚,哪些是重体力工种,哪些是轻体力,按表来分,谁也别争。
再说了,这厂子是人民的,咱工人给自己定规矩,就得讲公道,不能凭个人说了算。以后每个月,伙房的账目都要公开,买了多少粮、多少油,花了多少钱,都贴在食堂门口,大家都能看,也能监督。”
这话一说,大家都没意见了。会议一直开到夜里十点多,最后定下来:伙食分三级标准,重活组每天加一勺米、半勺油,轻工组不变,后勤组适当减量。
伙房由何大清负责,每个月公开账目,接受工人监督;余念新帮忙跟军管会反映,争取多拨点物资。刘海中嘟囔着 “这还差不多”,算是同意了;易中海也点了头,说这样既公平又稳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