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一个月。
长白山的冬天,冷得能把人的骨头缝都冻住。胡小虎和万胜利渐渐适应了繁重的农活,但他们的工分依旧是知青里最低的。
胡小虎的风湿腿成了老大难,一到阴天下雪就疼得厉害,影响干活。万胜利的晕山毛病虽然好了些,但耐力差的毛病却改不了,干活总是虎头蛇尾,前半天生龙活虎,后半天就蔫了。
两人加起来,一天能挣个十二三分就算不错了。而像赵卫东那样会来事儿、又跟队长走得近的,总能分到些轻松的活,比如记工分、看仓库,轻轻松松一天就是八九分。
工分直接关系到肚子。
生产队的大食堂,每天开饭都像打仗。一桶玉米糊糊,一筐高粱面窝头,就是所有人的口粮。
每次开饭,胡小虎和万胜利都抢不过别人。他们俩干活不行,在知青点地位就低,排队总是排在最后面。等轮到他们,桶里只剩下清汤,窝头也只剩下又小又硬的。
“他娘的!赵卫东那孙子,一个人舀了三勺稠的!”万胜利端着自己碗里那清得能养鱼的糊糊,气得直哆嗦。
胡小虎默默地喝着,没说话。他看到赵卫东不仅自己碗里是稠的,还给几个女知青也舀了稠的。那几个女知青围着他,莺声燕语,一脸崇拜。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你有本事,有资源,别人就捧着你。你没本事,就是个屁。
“小虎,你说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万胜利一口喝完稀汤,胃里还是空落落的,饿得心里发慌。
“不知道。”胡小虎把碗舔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渣都没剩下,“反正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他晚上躺在冰冷的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半是因为饿,一半是因为膝盖疼。
他开始琢磨着怎么能多挣点工分,或者,怎么能搞到点吃的。
他试过跟队长刘铁柱套近乎,学着别人的样子递烟。结果刘铁柱接过烟,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有这心思,不如多下点力气干活。”转头就把轻松的活儿派给了别人。
胡小虎明白了,自己没背景,送礼也送不到点子上,这条路走不通。
他又想过去山上找点野菜野果。可这是冬天,大雪封山,除了松树,什么都是光秃秃的。有经验的老乡偶尔能在雪底下刨出点什么,但他们这些城里娃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去哪儿找。
有一次,万胜利饿得实在受不了,偷偷跑到村里老乡的菜窖边上,想捡点冻坏了扔掉的土豆白菜。结果被那家的婆娘发现,指着鼻子骂了半天“小偷”“要饭的”,闹得整个知青点都知道了。
从那以后,两人在知青点的处境更加尴尬。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吃闲饭的。”
“北京来的叫花子。”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时不时就飘进他们耳朵里。
最让胡小虎难受的,是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饥饿感。那种饿,不是说错过一顿饭的饿,而是一种长期的、慢性的、仿佛胃里有只小手在不停抓挠的饿。
他晚上经常饿得睡不着,闭上眼就是北京家里的红烧肉、炸酱面。他甚至开始怀念在闷罐火车上吃的那个又冷又硬的窝窝头,那时候,起码还能吃饱。
有一天晚上,胡小虎饿得实在受不了,悄悄爬起来,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剩下的锅巴。
他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动静。他从门缝里一看,只见赵卫东和一个脸上有颗痣的知青,正鬼鬼祟祟地撬开一个米袋子,往自己的饭盒里装着什么。
胡小虎心里一动,那米袋子是队里给知青们的储备粮,锁在厨房的柜子里,钥匙在赵卫东手里。他这是在监守自盗!
胡小虎悄悄退了回去,心里五味杂陈。他愤怒赵卫东的自私,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人家有权,就能偷吃。他们没权,连锅巴都捞不着。
他回到炕上,躺下来,把被子蒙过头。黑暗中,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靠生产队,靠工分,他们俩早晚得饿死或者病死。
必须得想别的办法,一个能真正填饱肚子的办法。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窗外。远处,黑黢黢的山峦在月光下现出一个沉默的轮廓。
那里面,有危险,但或许……也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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