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根本破译不了?”
“理论上是。”苏砚眼睛发亮,“但这需要双方都有同样的设备,和同样的初始密钥。父亲说……他留了一份密钥给‘可靠的人’。”
“谁?”
苏砚翻到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是两个年轻人的合影:父亲苏明哲,和一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照片背面写着:
“周维汉,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八路军)通讯处。若需传递‘钥匙’,可寻此人。密钥前半在我处,后半在他处。合二为一,方成完整。”
“八路军?”林默惊讶,“你父亲和八路军有联系?”
“看来是。”苏砚苦笑,“他这些年……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正说着,头顶突然传来“嘎吱”一声——是踩到地板的声音!
两人瞬间屏住呼吸。苏砚吹灭火把,地下室陷入漆黑。
上面有人!
(晚上九点四十)
脚步声在教堂正厅徘徊,不止一个人。
“妈的,这鬼地方真有人来?”是个粗哑的男声,说日语。
另一个声音年轻些:“课长说了,苏砚可能会来这儿。他父亲以前在澳门活动过。”
“课长也真是,为个书生兴师动众。要我说,直接一枪崩了完事儿。”
“你懂什么?那小子脑子里有‘钥匙’,课长要活的。”
两人说着,脚步声朝祭坛这边来了。
苏砚拉着林默躲到工作台底下。空间狭小,两人几乎贴在一起,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了。
手电筒的光柱扫下来。
“下面有东西!”粗哑声音说,“下去看看!”
楼梯响起脚步声。苏砚脑子飞转——只有两个选择:等死,或者拼了。
他悄声对林默说:“数到三,你往左跑,吸引注意。我右边。”
“你疯啦?他们有枪!”
“所以才要分开跑。数了——一、二、三!”
两人同时窜出去!
下来的两个日本特务没想到下面有人,一愣神。林默抱起个木箱就砸过去!“哗啦”一声,零件散了一地。
“八嘎!”年轻特务抬手就是一枪!但没打中,子弹打在石墙上溅起火星。
苏砚趁机抄起工作台上的烙铁——还通着电!他猛地戳向粗哑特务的脸!
“啊——!”惨叫声。烙铁烫在肉上发出“滋滋”声,一股焦糊味。
年轻特务调转枪口,苏砚已经扑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枪掉了,滚到角落。
林默想帮忙,但粗哑特务捂着脸站起来,拔出匕首:“臭娘们……”
就在这时,地下室门口传来第三个声音:“都住手!”
所有人停住。苏砚抬头,看见楼梯口站着个人——穿黑色神父袍,五十来岁,戴眼镜,手里端着把猎枪!
枪口对着两个特务。
“圣、圣堂之内,岂容你们行凶?”神父声音发颤,但手很稳。
年轻特务冷笑:“老头,你谁啊?少管闲事!”
“我是这座教堂的神父,马蒂亚斯·费尔南德斯。”神父说,“这里虽然是废墟,但仍是上帝的居所。放下武器,出去!”
粗哑特务脸上还冒着烟,疼得龇牙咧嘴:“老东西,你找死!”说着就要冲上去。
“砰!”
猎枪响了!打在地板上,离特务脚尖只有十公分!
“下一枪,打腿。”费尔南德斯神父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决,“我说到做到。”
两个特务对视一眼。他们只有手枪,而且年轻特务的枪刚才掉了,粗哑特务的匕首对猎枪没优势。
“行,你狠。”年轻特务举起手,“我们走。”
两人慢慢退上楼梯。神父的枪口一直跟着他们。
等脚步声远去,神父才松了口气,猎枪差点脱手。他看向苏砚和林默:“你们……是苏明哲教授的儿子?”
苏砚一愣:“您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神父苦笑,“这地下室,就是我帮他建的。1937年,他在这儿待了三个月,天天捣鼓那些机器。走的时候说,如果他儿子有一天找来,让我帮忙。”
他走过来,仔细打量苏砚:“像,真像。尤其是眼睛。”
“刚才谢谢您。”林默说,“但他们肯定还会回来。”
“当然会回来,带着更多人。”神父把猎枪靠在墙上,“你们得赶紧走。不过走之前……苏教授有样东西留在我这儿,说必须亲手交给你。”
他从神父袍内袋掏出个铁盒,打开,里面是个小小的铜制八卦盘,只有巴掌大,但做工极其精细。八卦盘可以转动,每一爻都是活动的。
“这是……”苏砚接过。
“密钥生成器。”神父说,“你父亲做的。他说,‘钥匙’的初始密钥,就藏在这个盘里。但需要配合他留在下面的设备才能读出来。”
苏砚立刻把八卦盘拿到工作台。工作台上有个凹槽,正好能把八卦盘放进去。一放进去,台子侧面亮起个小灯——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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