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渐渐平息，但咖啡馆内的氛围依旧温热。
舞台上佐佐木李子眼神里还残留着刚才演奏时的兴奋，忍不住开口说：
“东海先生，你刚才弹的前奏和编曲……感觉里面好像加入了一些爵士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刚才听店里的背景音乐产生了错觉……”
东海看着她微微歪头的样子，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感觉：
“你的耳朵很灵。确实融入了一些爵士乐里常用的和弦延伸音和替代和弦，还有一点摇摆节奏的变奏处理。”
“这样处理可以让听觉上更丰富，显得……更‘高级’一点，或者说，更有层次感和趣味性，容易从常见的流行编曲模式里跳脱出来。”
佐佐木李子听得似懂非懂，但“高级”这个词她捕捉到了，脸上不由露出欣喜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听起来确实很不一样，感觉整首歌都变得更……有内涵了？”
“可以这么理解。”东海简短回应，
这时，那几位被表演吸引进来的年轻客人没有立刻找一个座位坐下，而是犹豫着凑近小舞台。
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那个……不好意思，请问刚才的表演，我们可以发到SNS上吗？真的很好听！”
佐佐木李子下意识地看向东海。
这一切的主导权显然在他那里。
东海的目光扫过那几位客人期待的脸，又瞥了一眼佐佐木李子，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许可，提问的年轻人显得很兴奋，连忙拿出手机，将刚刚录下的片段播放给东海看：“您看，效果意外的不错呢！”
视频画面确实有些晃动，聚焦偶尔失准，但音质捕捉得还算清晰。
在这个声学设计精良的小巧空间里，吉他的清澈共鸣和佐佐木李子愈发动人的歌声被很好地收录下来。
紧凑的声场让即使是用手机录制的声音也显得饱满而有临场感，虽然无法与专业演出场地的录制效果相比，却别有一种真实和温暖的魅力。
“很不错。”
“那……能不能再来一首？”另一个客人得寸进尺地小声提议，眼里满是期待。
东海摇了摇头，说：“今天只是练习，不是正式演出。抱歉。”
几位客人也明白这要求有些过分，能被允许发布视频已经很满足，便识相地笑着道谢，心满意足地退后了。
另一边，佐佐木李子早已拿着自己的东西坐回了原先的座位，好整以暇地看着东海与人交涉。
见他回来，她单手托着腮，眼睛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故意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
“原来经纪人的日常工作是这样的吗？还要处理粉丝请求。”
东海不疑有他，以为佐佐木李子只是在说MyGO乐队的事情。
毕竟她也认识小凛，会对乐队运营产生好奇也算正常。
虽然觉得这话题转得有点跳跃，他还是自然地解释：
“并不都是这样的。只是偶尔会遇到热情的观众。大部分工作是幕后的规划、联系和协调。”
佐佐木李子闻言，莞尔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她拿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一口里面的清水。
唱完歌后，喉咙需要更温柔的滋润，那杯还没喝完的拿铁显然不再合适了。
感受着清水舒缓地流过略微紧张的喉咙，她这才带着点嗔怪的语气看向东海：
“不过，你叫我上台也太突然啦。喝了咖啡之后喉咙本来就会有点干，上台前我连喝水润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紧张死了。”
“哪有，”东海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地反驳，“这次演唱不是很成功吗？我觉得挺流畅的。”
佐佐木李子对自己的要求显然更高，微微蹙眉，说：
“我倒是觉得声音有点干扁的，感觉再来一次的话，状态会更好。”
东海听了，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心里清楚，如果面前是他手下的艺人，比如MyGO的那几个女孩，他肯定会直接要求加强练习。
会直接就说：“对，那现在再来一次，你回去就自主练习，把这种感觉固定下来，下次做到更好。”
但佐佐木李子不是。
她是一个有自己主业的舞台剧演员，在东海心里，她逐渐被归入了“女性朋友”的范畴，而不是需要自己严格鞭策的旗下艺人。
他下意识地避免说出那些虽然理性却可能煞风景的话。
于是，他话锋一转，说：
“不过，以你现在的完成度，可以准备去录音了。”
“欸？这么快吗？”
佐佐木李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随即，一抹希冀的光彩在她眼中闪过，她带着点试探地问道：“是……去你的事务所录音吗？”
“当然不是。”东海断然拒绝，“肯定是去步拾道公司的专业录音室。他们的设备更顶级，录音师和混音师团队也更完善，能做出更高品质的作品。”
虽然因为无法在歌曲录制这样重要的工作中和东海有更深层的独处交流而感到一丝失望，但佐佐木李子很快调整了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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