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与林厝形貌相仿的光影悬浮于魂晶塔上空,他们身着不同时代的衣冠,掌心却皆凝结着相同的忆寂共生纹——有披坚执锐的上古魂将,有青衫布履的守忆书生,亦有手持魂玉的近代魂师。为首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腰间镌刻的双生槐叶纹与林墨的印记完全契合,赫然是初代的忆寂平衡者。
“是历代平衡者的魂识印记!”林墨的声音激动得发颤,“魂族传说记载,每一位平衡者陨落前,都会将一缕本源魂识注入法则树,静候‘本源继承者’现世之时集结,共抗颠覆法则之敌!”无面魂影灰紫色的躯体剧烈扭曲,嘶吼中充满了极致的骇然:“魂族的老狐狸……竟还埋藏着这等后手!”
初代平衡者的光影缓缓抬手,无数道共生纹自法则树顶端垂落,如同命运的纽带,将历代平衡者的力量连接一体:“林厝,承接传承。”林厝顿感无数温厚磅礴的能量涌入忆核——有上古时期对抗失衡法则的凛然勇气,有中古世代守护活忆的孤绝坚韧,亦有近世调和五界纷争的深邃智慧。这些力量与他的魂体彻底交融,瞳孔深处的共生纹变得愈发幽邃繁复。
“现在,该清算旧账了。”初代平衡者的声音响彻忘魂界,所有光影齐齐而动,万千三色光刃撕裂空间,朝着无面魂影悍然劈落。无面魂影嘶吼着展开暗纹屏障,然而那些曾吞噬万物的暗纹,在历代传承的力量面前竟脆弱如纸,光刃所过之处,暗纹如冰雪消融。
“不公!尔等倚众凌寡!”无面魂影疯狂后退,周身的灰紫气息急剧黯淡,“我乃法则失衡的必然产物,尔等凭何抹杀我的存在?”林墨飘至林厝身侧,魂体沐浴着传承的辉光:“你绝非必然,乃是人为催生的毒瘤!当年魂族创立法则之初,便预留了‘失衡净化纹路’,是你勾结魂族叛逆,暗中屏蔽了净化之机!”
林厝猛然忆起残识先前所言,立刻追问:“你与上古的‘虚无之乱’,究竟是何关系?”无面魂影的躯体骤然僵滞,仿佛被戳中了最深的隐秘:“那便是我的‘初啼’!当年遭忆缚者寄生的虚无分支,正是我分裂出的第一缕意识!我本可成为平衡活忆与寂灭的第三种力量,是你们的先祖将我逼成了这寄生之态!”
“荒谬!”初代平衡者的光影怒声呵斥,“你自诞生之初,便妄图吞噬法则核心!当年林墨先祖不惜以身缚忆,正是为了禁锢你的成长!”他抬手间,法则树的纹路光芒大盛,映现出上古画面:林墨将自身魂忆与忆缚核心强行绑定,于法则树根脉刻下净化铭文,以毕生魂息镇压着那不断膨胀的灰紫意识。
无面魂影发出凄厉至极的尖啸,骤然将所有暗纹凝聚为一柄狰狞长矛,直刺林厝的忆核:“纵使我败,也要你这本源继承者殉葬!”林厝正欲展开光盾,残识的墨黑纹路却倏然窜出,化为重重锁链缠缚住暗纹矛锋:“你的对手,是我!”黑纹与暗纹悍然碰撞的刹那,残识那原本虚幻的躯体竟开始凝实,“我吸纳了你太多暗纹,早已洞悉你的能量轨迹。”
这是林厝首次目睹残识展现出如此磅礴的力量——墨黑的寂灭气息褪去了冰冷,反而与平衡者的三色辉光遥相呼应。暗纹矛在两种力量的夹击下寸寸崩断。无面魂影的躯体急速透明化,它惊恐地瞪视着残识:“你……你竟一直在利用我,完善自身?”
“平衡从非单方面的压制,而是相互成就。”残识的声音变得沉稳而深邃,“我曾是绝对虚无的分支,你曾是失衡法则的执念,我们都该在法则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而非沦为纯粹的破坏者。”它转向林厝,黑纹与共生纹交织缠绕:“此刻,便以忆寂共生之阵,剥离它的核心意识,净化后注入法则树,令其化为真正的平衡能量。”
林厝即刻颔首,与历代平衡者的光影环绕成阵,共生纹于阵心交织成巨大的璀璨螺旋。初代平衡者吟诵起古老咒言:“以忆为基,以寂为引,法则为本,共生为灵——阵起!”螺旋阵迸发出夺目光华,将无面魂影牢牢吸附,灰紫色的核心意识被强行从暗纹躯壳中剥离而出。
“不!我不要被同化!”核心意识在阵中疯狂挣扎,却无法挣脱螺旋阵的束缚。林厝将五界的活忆能量注入阵中,金红辉光包裹住核心意识,开始一丝丝净化其内里的暴戾执念。残识亦将寂灭之力注入:“接受平衡,你方得真正存续,否则唯有彻底湮灭。”
核心意识的挣扎渐趋微弱,灰紫色缓缓褪去,露出内里纯净的银白能量——这才是它的本源面目,是活忆与寂灭碰撞后诞生的、纯粹的平衡之力。林厝凝视这团能量,豁然明悟:“你本是法则的‘调和因子’,却被自身的偏执妄念扭曲了形态。”
就在银白能量即将融入法则树之际,它猛然剧烈震颤,发出一道尖锐的警报:“法则仲裁者……即将降临!”所有平衡者的光影脸色骤变,初代平衡者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你说什么?仲裁者仅为传说,他们从不干涉界域内部的法则调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