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小五郎怒气冲冲,“你拿去干什么?你有完没完的?真的是,差不多行了……”他以为柯南又在胡闹。
柯南捂着后脑勺,痛得龇牙咧嘴,但这疼痛丝毫没影响他思维的运转。
他借着被毛利小五郎打中,身体前倾的瞬间,目光再次飞快地扫过证物袋里的头套内侧。刚才的观察得到了确证!
“位置特别朝下,”柯南忍着痛,语速飞快,清晰地说出了他的发现,“真的是口红!”
“口红?”目暮警部和高木涉同时惊愕地重复。
“面罩上粘的是口红的印记。”柯南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但是位置却特别朝向下方!”
他伸出小手,在自己的下巴下方比划了一下,“通常口红印会留在面罩内侧靠近嘴唇正中的位置,对吧?但是这个印子,它在这里,更靠下!”
他手指点在自己下颌骨的位置,“就像是……戴着面罩的人,在涂好口红之后,不小心蹭上去的。而且,是在她低头的时候蹭到的!”
目暮警部和高木涉的瞳孔骤然收缩!两人死死盯住证物袋里那个深色头套内侧那抹粉红色印记。
停车场里弥漫的机油味、橡胶焦糊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血腥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十亿日元的巨大阴影下,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悄然浮现。
第二天,毛利侦探事务所。
“啊,上次的运钞车抢匪……”小兰放下刚擦好的咖啡杯,眉头微蹙,“全部都被杀了?”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
事务所窗外的阳光斜照进来,空气里还残留着早餐面包的香气,与这突如其来的凶讯格格不入。
毛利小五郎烦躁地扯了扯系的领带,领口被他拽得有些歪斜。
“是啊,”他粗声回答,语气带着一种案件告破般的笃定,“那个叫贝冢士郎的,原本是个赛车手,昨天晚上在自己家里被杀了。”他拿起桌上的报纸,抖了抖,似乎在确认这个信息。
坐在沙发旁地毯上,正低头摆弄着足球的柯南,小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赛车手”这个词。
他动作一顿,心想:‘赛车手……难怪车开得那么快。’他抬起头,用孩子特有的天真语气追问:“那叔叔,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运钞车的劫匪呢?”镜片后的眼睛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光芒。
毛利小五郎放下报纸,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热气,一副名侦探剖析案情的架势:“警方从那个叫贝冢的房里,找到了那家被抢银行的草图!还有运钞车运输的时间表!”
他呷了一口茶,满意地咂咂嘴,继续道,“再来就是他们计划逃亡路线所做的笔记,一清二楚!另外呢,”他加重了语气,像是宣布关键证据,“就是他们所有人,都是被同一把枪射杀的!”
“昨天晚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也被杀了,”小五郎放下茶杯,神色严肃了些,“就是那个警卫,岸井先生。”
“什么?”小兰惊呼出声,手里的抹布掉在了桌上,“那个岸井先生?他也是抢匪?”
她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一丝被欺骗的愤怒。
那个在停车场里瘫坐在地、满脸惊恐、声称自己是被迫开门的警卫形象,瞬间变得模糊而可疑起来。
毛利小五郎双手枕到脑后,身体向后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了然:“据我猜测,他一定也是共犯!哼,那家伙,平时就喜欢赌,听说还借了一大笔高利贷,债台高筑!”
他撇撇嘴,露出一丝鄙夷,“我想那天,他根本就是假装被歹徒威胁,在运钞车里面担任为抢匪开门的工作!因为运钞车的特性是绝对没有办法从外面把车门打开的,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他模仿着岸井当时惊慌失措的样子,“‘驾驶座那边都没有回应!’……哼,演得还挺像!”
小兰的担忧更深了,她下意识地绞紧了手指:“那照这么说来,他们两个……是被另外一个歹徒杀死的喽?”她想到了那个消失的十亿日元。
“有这可能!”小五郎翘起二郎腿,脚尖得意地晃了晃,“被偷走的那些钱,现在还没有查获,对吧?很可能是这最后一个家伙,想独吞这笔巨款!所以才把另外两个知道内情、又分了赃的同伙杀了灭口!一了百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目暮警官现在也正朝着这个方向全力进行调查呢!哼,我看,抓到这最后一个歹徒,是迟早的问题!”
说到最后一句,他猛地坐直身体,前倾着凑近小兰和柯南,双手按在膝盖上,脸上洋溢着破案在即的自信光芒,仿佛那功劳簿上已经写上了他“沉睡的小五郎”的大名。
然而,柯南的心却沉了下去。
他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在地毯上划着。
毛利叔叔的推理听起来合情合理,证据链似乎也完整——草图、时间表、路线笔记、同一把凶器……但这恰恰是最大的陷阱!那个被所有人忽略的关键物证,像一根冰冷的刺扎在他的思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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