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炸干净点。”白兰地说得轻描淡写。
保时捷驶出东京都区,开上通往西多摩市的高速。
白兰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忽然开口:
“说起来,我上周路过西多摩市郊。那边还是一片空地,有几台挖掘机停着,但看不出有大型工程。”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些许戏谑,“结果今天任务一来,就多了栋日本第一高的双子塔。琴酒,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剧场版特色?”
车内沉默了几秒。
伏特加的肩膀似乎僵了一下。
琴酒则缓缓吐出一口烟,灰白色的烟雾在车内弥漫。
“任务地点就是任务地点。”他的回答避开了问题核心,“现实细节不重要,只要目标存在、坐标正确、能完成清除,其他都是杂音。”
典型的琴酒式回答。白兰地笑了,没再追问。
他当然知道,当某个事件未到出场时间,相关的时间、地点、人物都会被某种力量强制合理化。道路会临时封闭,监控会“恰好故障”,目击者会记忆模糊。
而像双子塔这种庞然大物,在需要它存在时就会出现,在任务完成后,人们的记忆里或许只会留下“那栋楼好像建了很久,但一直没完工”的模糊印象。
现实是橡皮泥,而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是捏塑者之一。
四十分钟后,保时捷驶入西多摩市。
远处,两栋摩天大楼像发光的巨柱矗立在黄昏下,塔尖的航空警示灯规律闪烁。
白兰地看着那栋本该“不存在”的建筑,心中估算着结构弱点。
“直接去机房?”他问。
“先装炸药。”琴酒说,“伏特加已经拿到了建筑结构图。承重柱、数据主干道、备用电源室——炸点要覆盖所有可能的数据存储节点。”
“炸药量呢?”
“技术组计算的标准当量。”
白兰地思考了几秒:“再加三成。”
琴酒终于回过头,在昏暗光线中看了他一眼。
“理由。”
白兰地说得很直接,“标准量能摧毁机房,但可能炸不穿主承重结构。我要的不是‘损坏’,是‘震撼’——让这栋楼塌得足够壮观,足够上头条,足够让其他有异心的人看着新闻,好好想想背叛的下场。”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也想看。既然都动用剧场版资源了,场面不做大点,对不起这凭空出现的大楼。”
尤其是最后,我想看看工藤新一,你还能不能带着那群烦人的小孩逃出生天。当然,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这次琴酒沉默得更久。伏特加透过后视镜紧张地瞥了一眼。
琴酒最终说,“伏特加,联系后勤组,按白兰地说的算。”
“是,大哥。”
保时捷在距离双子塔两个街道外的阴影处停下。
进入双子塔的过程顺利得几乎无趣。组织提供的权限卡刷开了地下停车场的专用电梯,直达40层机房区。
此时的大楼空无一人,只有安全通道的绿灯在寂静中闪烁。
机房是个巨大的白色空间,成排的服务器机柜像墓碑般整齐排列,散热风扇发出低沉的嗡鸣。
空气中有臭氧和金属的味道。
白兰地跟着琴酒和伏特加快速布置炸药——塑胶炸药贴在承重柱上,引信连接到中央触发器,无线电控制,可遥控也可定时。
他亲自调整了几个炸点的位置,确保爆炸冲击波会形成连锁反应,让效果更好。
炸药布置完毕,三人迅速撤离。第二个目的地是原佳明的公寓,位于西多摩市车站附近的高级住宅楼。
原佳明死得很干脆。琴酒一枪命中胸口,在对方还没来得及拔出藏在书桌抽屉里的手枪之前。
尸体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
他死前正在吃牛排,银质的刀被握在手里。
伏特加开始清理现场,砸毁电脑主机,取出硬盘准备带走物理销毁。
琴酒则在翻查书架和文件柜,寻找可能的数据备份。
白兰地站在尸体旁,低头看着那把银色的小刀。
刀刃上沾着牛排的酱汁,握柄部分有原佳明倒下时抓握的痕迹。
他忽然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掰开死者已经僵硬的手指,将刀取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琴酒注意到她的动作。
白兰地没立刻回答。
他走到书桌前,将刀放在桌面上,摆正:
“银质的小刀,在拉丁语里被称为‘Gin’。”他说,“虽然我不认为那群警察能联想到这层——他们的脑子大多装着豆腐——但别忘了,这次事件里肯定会有那个莽撞的侦探掺和。”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那个总出现在命案现场的小学生,或者说工藤新一——那个高中生侦探。
“那个侦探的推理方式,喜欢抓这种符号游戏。”白兰地继续说,“如果让他看到死者握着银刀,他很可能联想到‘Gin’,进而怀疑到组织头上。虽然只是猜测,但任何可能指向我们的线索,都应该提前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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