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扬起几缕浮尘在光柱里翻滚。杨书妍把平板电脑往茶几中间又推了推,金属边框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这几天家里监控录下的片段。
林父林震天刚在藤椅上坐下,藤条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眯起眼凑近屏幕,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画面里正是绮瑶假装被晾衣绳绊倒的瞬间,慢镜头把她转身时故意往绳子上蹭的动作拉得格外清晰,脚踝甚至还悄悄抬了半寸,像是在丈量距离。紧接着画面跳转,是前几天她摔在地板上的样子,监控从玄关斜拍过来,恰好拍到她拖鞋底沾着的半圈水渍,边缘还带着卫生间门口防滑垫的纹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带出来的。
“这……”林震天的手指在膝盖上磕了磕,烟盒在掌心被捏得变了形。他想起早上还摸着绮瑶的头说“悦薇是姐姐,让着点应该的”,此刻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半句指责都说不出口。
林宇端坐在沙发边缘,视线死死盯在屏幕上。每当绮瑶“受伤”后,总会飞快地偷瞄悦薇一眼,那眼神里没有疼,反倒藏着点算计的光亮,像猎人在看陷阱里的猎物。他喉头发紧,想起小时候那个总攥着他衣角喊“大哥”的小姑娘,那时她眼睛亮得像星星,摔倒了只会咧着嘴哭,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连自伤的戏码都演得滴水不漏?
林轩站在茶几旁,后背绷得像块铁板。当看到妹妹故意撞向书架、让几本精装书砸在自己手背上时,他猛地吸了口凉气,脸“唰”地红透,又一点点褪成青白。昨天他还指着悦薇的鼻子骂她“心狠手辣”,可视频里悦薇明明站在三尺外,连指尖都没碰到书架。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喉结滚了又滚,最终只憋出一句气音:“这丫头……怎么能这样……”
杨书妍按下暂停键,屏幕“咔”地定格在绮瑶扑进林轩怀里哭诉的瞬间。小姑娘眼角泛红,泪珠挂在睫毛上,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像偷到糖的孩子。她端起青花瓷茶杯抿了口,凉茶滑过喉咙,带着涩涩的苦味,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这段时间以来,我没戳穿她,”杨书妍的声音很轻,尾音却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就是想看看她能闹到哪一步。原以为是孩子气,争宠,觉得你爸疼她,你们哥俩护着她,才敢在悦薇面前横。现在看来……”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个男人——丈夫紧锁的眉头,大儿子紧抿的嘴唇,小儿子涨红的耳根,最终落回屏幕上女儿那张尚带稚气的脸,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人的坏,真是天生的。一点亏不肯吃,为了占上风,连自伤的把戏都玩得这么顺溜。你看她摔那一下,膝盖磕在地板上的力道,换了别家孩子早哭断气了,她倒好,眼泪说掉就掉,还不忘往悦薇身上泼脏水。”
林震天重重叹了口气,从烟盒里抽出支烟,指尖却在打火机上悬了半天,又塞了回去:“是我们把她惯坏了。从小要星星不给月亮,总觉得她年纪小,什么都该让着她……”
“惯坏是一回事,心眼歪是另一回事。”杨书妍摇摇头,指尖在凉掉的茶水里划着圈,“悦薇刚回来时,我总想着手心手背都是肉,劝她多让着点妹妹,说绮瑶被我们宠坏了,不懂事。现在才明白,有些人你让一步,她能蹬着鼻子上脸,把你的好当成软弱,变本加厉地作。”
林轩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节抵在大腿上,硌出几个红印。他想起自己每次不分青红皂白护着绮瑶时,悦薇总是站在原地,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那时只觉得她“装清高”,此刻才品出那平静里藏着多少无奈,多少被误解的委屈。
“那……现在怎么办?”林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向母亲,等着一个答案。
杨书妍转头看向窗外,玻璃映出她鬓角新添的白发。楼下花园里,悦薇刚带着画板找了个树荫坐下,素色的裙摆铺在草地上,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很单薄,却透着股安安稳稳的劲儿。“该让她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靠哭闹和算计得来的。”她拿起平板,指尖在屏幕边缘摩挲着,“这段视频,该让她自己好好看看。是时候让她明白,没人会永远捧着她的坏脾气,也没人该为她的心思不正买单。”
客厅里静了下来,只有吊扇还在慢悠悠转着,像是在反复掂量这场迟来的清醒。
杨书妍说:“真就是真的!假的怎么做也改变不了她是假的!林绮瑶不能留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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